可他看了半晌,没有别的异样。
好像刚才的光芒只是错觉。
法空确实对这本无字佛经有一丝奇异感觉,很微弱的感觉,如果不是感知敏锐,恐怕发现不了这一丝异样。
可惜,这无字佛经平平无奇,他拿回来之后,用过诸多办法都一无所得。
不管是注入真气,还是凝入精神,甚至往上滴血,都没有反应。
直到刚才这闪一下的光芒。
他对自己的眼力笃信无疑,绝不是眼花也不是错觉,确确实实闪过一抹白光。
难道是这材料有异?
他仔细看看,以手触摸,然后迎着月光转动,可惜再没白光闪现。
他摇摇头,也没怎么在意。
只要有玄妙,那就早晚会显露出来,反正自己的时间多的是,慢慢来便是。
他手执无字佛经,轻轻敲打着手掌,在月光下回想着刚才跟三兄弟的话。
他们是来邀请他去城里的酒楼开宴,要好好感谢他一番。
他温言婉拒。
酒楼就是多事之所,远离为妙。
再过一天就要走,别功亏一篑。
想享受美食美酒,来日方长,不急在这时,待自己修炼有成,自保有余再享受不迟。
于是四人在他的小院里,楚炎让府上的厨子做了一桌精美佳肴,上了美酒。
席间,兄弟三人的兴致极高,毕竟许妙如转危为安,这是天大的喜事。
说到法空的佛咒惊人,当真神妙。
有了法空,他们就不怕生病了,再病了,只需要去找法空便是。
法空也答应,他们真要生病,可以去金刚寺找自己,必然施救。
这让他们更加高兴。
可吃到一半,他们的兴致慢慢衰落,变成了喝闷酒。
他们谈到了信王府如今的形势。
信王这一阵子形势不太妙。
坊间有传闻,说信王私通前朝大易遗民。
这可是莫大的罪名。
皇帝既没发作,也没质问信王,好像根本没听到这流言,人们从而判断,信王这一关恐怕很难过去。
皇帝耳目之灵,天下罕有,怎么可能不知道这谣言,偏偏没有质问信王,这是不让信王自辩。
皇帝如果直接发作,质问一番或者骂一通,这件事反而就揭过去了,不发作,那就耐人寻味了。
楚炯喝着酒,还破口大骂。
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这是谣言。
身为大乾的皇子,王爷,怎么可能去私通大易遗民,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偏偏很多人相信,传得有鼻子有眼。
简直就是离谱!
这世道是怎么了,父王一心为公,禀持良心行事,反而处处受排挤处处受掣肘。
楚炎忙喝止他,让他慎言。
“我慎什么言,大哥,我在自己家里还不能痛痛快快说话啦?”
“小心隔墙有耳!”
“即使在皇祖父跟前,我也这么说,但凡有点儿脑子的都知道这是别有用心的人故意散布的谣言,就是为了把父王赶下九门提督的位子,居心叵测!”
“闭嘴!”楚炎沉下脸断喝。
楚炯已喝得微醺,被他这么一喝,顿时醒了酒,嘟囔几句还是闭上了嘴。
楚炎放缓脸色,声音放缓:“二弟,你要相信皇祖父的英明,父王不会有事!”
“……但愿吧。”楚炯悻悻道。
他看父王的神情,却不像没事的样子。
法空摇摇头。
身为皇子,只要不谋反,就没有杀身之祸,可私通大易遗民,无异于谋反。
这个谣言太毒。
可这也未必是谣言。
想到这里,他抬头看看天空。
一轮明月高悬,宛如药师佛后的光轮一般,皎皎无瑕,纯净美丽。
一想到光轮,他不由返神观照。
药师佛后,光轮如镜。
信仰之力应该是六点左右,还能施展六次神通。
到明天,便是八点。
两点是必须保留的,是逃命的杀手锏。
剩下的六点,倒是可以浪费一下,不知道许妙如不见自己,每天还能不能提供信仰,毕竟她的信仰之力更多。
只是可惜,明天就要离开了,再不能收割信仰,是一大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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