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为何要钻牛角尖,在一堆丑陋人中选贤才。朝廷为何不挑那既有才能,又相貌堂堂的人呢”
乾隆没忍住,笑了。
不知道为何,殿内的众人都瞧着胡御史。
自知失态的乾隆,尴尬的咳嗽了两声。
“诸位爱卿,都说的很好,很好。”
“今天就到这儿吧,散了吧。”
走出大殿,
于敏中悄悄跟上,说道:
“和大人,老夫上次说的那事,娘家侄儿想在户部补个从8品的缺。”
和珅正色道:
“从8品正8品吧。”
于敏中笑的胡子直翘,连声说道:
“哎呀,和大人你今天是给老夫一个惊喜啊。谢谢啊。”
夕阳下,
胡御史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了西华门。
他实在是累了,心累。
这紫禁城,太难混了。
又一次,被人当众羞辱的体无完肤,
想哭!
……
江苏番司衙门,
朱珪,黄文运俩人相对而坐,面露忧色。
因为,今年的税源又少了一块。
苏,松,常三府,加太仓州,起码少掉了20万两的商税。
丝绸大户,全踏马扑街了。
有的人躲债心焦,
竟然把头发剃了,去寒园寺披着僧袍念经了。
债主去一问就是出家了,清心寡欲,佛前岂可谈钱。
再问,反被要求施舍斋饭。
南边,
粤海关,和英商也杠上了。
朝廷八百里加急,严旨不许让步。
夷商如此大胆,敢和大清叫板,乾隆感受到了一种莫大的羞辱。
“朕特许广州一口通商,乃是赐给海外蛮夷的恩惠。”
“他们竟然敢蹬鼻子上脸,要求开放多个口岸,还要降税,还要允许他们带洋婆子上岸。”
“大清物产丰富,离了贸易照转。可欧洲诸国,却离不开我大清的茶叶丝绸瓷器。”
“告诉李侍尧,严加戒备,整顿岸防。”
“洋人畏威不畏德,不能示之软弱。”
“若是英商胆敢挑衅,就狠狠的还击,开炮。”
……
和珅暗暗叫苦,
粤海关每年几百万两的税,今年没了。
本就不富裕的户部,雪上加霜。
皇上您老人家是解气了,大手一挥,动则翻脸,
可底下人,就难了。
年前,赏赐金川之役的功臣将士,赏赐草原各部,宫中修缮换新,
一下子,
就掏空了户部,银库已经没有上锁的必要了。
厚厚的账册,
上面记载着历年的亏空,他在琢磨,该从哪儿搞钱。
“朱大人,希望你能体谅本官的苦心。”
“江苏那地儿富庶,再刮一刮吧。”
“那里的百姓至少还能喝粥。换个省,立马就民变。”
隔着3000里,
朱珪也在叹气,他收到了户部尚书和珅的私人亲笔信。
告诉他,京城亟需银子。
旗人的铁杆庄稼,还够发3个月。
然后,就要打白条了。
打白条是不可能的,
旗大爷们不吃这一套,
小黄雀(qiao,第三声)的鸟食,茶馆的账单,戏园子的打赏,还有干炸丸子,鼻烟壶,统统都等米下锅呢。
欠薪,打白条
想啥呢,当旗大爷是佃户汉民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