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薛洪升又是抖手一剑刺来,见到这一幕,直吓得魂飞魄散,收手转头就跑。
别看他收功勋点的时候耀武扬威,正经是这种善于欺下的人,最害怕强大的对头。
冯君根本顾不得理他,任由他又刺了自己一剑,直接发出一道神识攻击。
薛洪升一个跟头栽倒在地,抱着脑袋在地上打滚,嘴里不住地哀嚎着。
冯君的目光,却是盯着薛洪飞身后的方向——对他来说,那个炼气高阶不值得关注。
天色已晚,就在几近于夜色的天光中,一道人影出现了。
此人距离他们好像很远,但是几步缓缓走过来,就已经到了近前。
这人的相貌跟薛洪飞差别很大,倒是跟薛洪升有几分相像。
冯君的眼睛却又是微微一眯,“法天地气息……道友与金丹有缘。”
来的这位是出尘中阶,但是出现的方式有点诡异,他是真的不敢小看。
“本人薛经人,”来人面无表情地发话,“不敢称法天地气息,不过是小小的木隐之术。”
木隐之术也是薛家压箱底的法门,将身体的气息跟周围的草木同化,使得对手不能发现自己。
不过这法门怎么说呢?有点鸡肋,原本是脱胎于军中的隐匿术,是用来埋伏的。
当事人不动的时候,确实效果极佳,可以在约定的时候暴起发难,但是跟踪就不行了。
在别人不注意的时候,跟踪比较方便,人家一旦聚精会神关注,就很容易被人发现。
而且这五行隐术,薛家只有木隐之术,对施为的环境也有要求,并不算多么难得。
当然,不管怎么说,这法门能瞒过冯君的感知,最后还是被红外望远镜发现的——甚至薛经人都没有被发现,可见还是相当厉害的。
冯君闻言,微微一笑,“也是很了不得了,不过很遗憾……”
“先好好说话,”薛经人的脸一沉,“说话中就动手……你能有点出尘期的做派吗?”
冯君却是又不以为意地笑一笑,“呵呵,你薛家的出尘期能带人围攻我,我就不能先动手?天下的理都到了你薛家了?”
他不打算听对方的,但是人家都已经知道,他习惯在“说话中动手”了,他的偷袭也就起不到什么作用,既然是这样,为什么不等一等——万一有一个更合适动手的时机呢?
事实上,他对这个薛经人也是半点好感都没有:你丫站到我面前,嘚吧嘚吧说了半天,都没看一看山河印下的那位死了没有,可见也是性情凉薄之人。
严格来说,他还是没有习惯这个位面的思维方式。
对大家族出身的人来说,遭遇了这样的事情,先考虑的是复仇,至于自己人死不死,该怎么救,那是下一步才会考虑的……万一救人的时候被偷袭呢?万一对方跑了呢?
保证作恶者付出代价,这才是最重要的,也只有这么行事,才能让更多的人在作恶之前,考虑一下作恶所需要付出的代价,是不是值得这么做。
冯君的思维,多少还是被地球上的圣母言论影响了一些:遭遇车祸先救人,然后才发现忘了肇事者的车牌——多看一眼车牌,两三秒的事,对于伤者很重要吗?
绑匪绑架人质,官方就一定要迁就,这不是在纵容绑架事件的发生吗?
薛经人对此就看得很明白,所以他在说话中,先给自己身上拍了一道防御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