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腊惹洞土司吃豹子胆了?上月王大人明明把他们召集在保靖州衙,再三言明抚院和宣司的明令,还敢惹事?”贾知秋也好奇地说道。
“腊惹洞土司可能以为我们还跟以前一样,雷声大雨点小,对他们尽可能安抚。”老晁冷笑着说道。
两人说着说着,有两人过来,一个是游方郎中,背着药囊,摇着铃。一个是行商小贩,背着箩筐。
见到这两人,贾知秋和老晁露出很高兴的样子,转过身去跟他们说话。看不到嘴唇,丁不离就无法读话了。
“王大人?难道是王审綦?当初在江州城下,躲在匡山里,神出鬼没,烧军粮,夜袭军营,让石万虎大吃苦头,又束手无措的那个家伙?”苏澹喃喃地低声说道。
旁边的丁不离点点头道,“老爷,我们在永顺州时,听说抚院和宣司派镇蛮营巡视保靖、永顺等地。镇蛮营的统领就是王审綦。”
“王审綦,听说才二十岁出头,以前是富口县衙的一名快足,被岑益之赏识提携,现在居然成了一营统领,独当一面。难道是岑益之慧眼识英才?”
“老爷,听说这王审綦和罗人杰,都拜在岑国璋门下。”丁不离低声道。
“我知道,当时很多人还讥笑岑益之不自量力。现在看来,人家真得是收徒弟,还倾囊相授啊。”
收拾了一番,贾知秋一行人跟着拔刀队向东走,苏澹三人也跟着一起走。
走了一个多时辰,在一处山路上,他们被从草丛里跃出来的两百多人给包围了。这些人也是从头到脚一身草,腰里挎着刀,神情冷漠地看着众人。
想起刚才腊惹洞土兵被杀的情况,苏澹忍不住出了一身冷汗。
这时,转出一人,差不多打扮,看上去很年轻,见了贾知秋和老晁头,很客气地招呼了几句。
贾知秋指着这边说了几句,那人目光看过来,苏澹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狼给盯上了。
那人和贾知秋一起走了过来,苏澹主动地作揖道:“在下苏澹,见过军爷。”
“我姓王,听贾先生说,你是襄阳的郎中,为了江夏一位大户人家的公子,来这里找药?”
“是的,王军爷!”
“找到了没有?”
“千辛万苦,只找到一味,七星海棠草。”苏澹从腰囊里小心翼翼地捧出个锦布包裹的木盒,打开后,里面摊着一层泥土,上面放着一株草,七片叶子,每片叶子上都有一颗金色的星点。
王审綦看了一眼,笑着说道:“七星海棠草好歹也有觅处,两头蛇和大头银雄鱼,却是极其少见,就连常年在山野采药的老药工,有没见过几回。”
苏澹大惊失色,“那可怎么办,我只是用药稳住了那位公子的病,半年之内要是没能用药,就危险了。”
王审綦盯着苏澹的脸看了一会,突然问道:“先生的脸怎么了?”
“前些日子,遇到一只山豹,脸被抓烂了,差点丢了性命。”
“确实,山上危险重重,不可久留。苏先生,不如先去辰州城,那里汇集了各州县乃至黔中等地的药材,说不定能在那里找到。”
苏澹想了想,点头道:“这也是一个办法,我们就去辰州城试试运气吧。”
“老晁,”
“属下在!”
“现在该到你们队轮休了,命你们顺路护送苏先生一行去辰州城。”
“大人,轮休也不急着这一时,等明天我们再回辰州休养也不迟。”老晁嚷嚷道。可是看到王审綦沉寂如水的样子,声音越来越小,最后耷拉着脑袋。
“是,属下遵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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