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南闹成一团糟,消息在一直不停地向陕甘传去,一直传到岑国璋的手里。
“殊同、传良,看完这些情报,你们有什么感想?”
岑国璋抬起头,问道。
“这次皇上下了血本,除了勇卫军五万新军,还从黑水、襄平两总督区调了七千边军,从宣大承德调了一万五千镇戎军,从京大营调了两万七千禁军。里外里又是将近五万人。”
薛孚撇了撇嘴说道。
“不止啊,还有岭东、直隶、河阴三省的守备兵和卫镇兵,抽调了四万六千人,正在陆续南下。要是再加上江浙的守备和卫镇兵,应该有二十万大军。这是准备一击而破啊。”
杨宗烈的话里也带着讥讽。
“奇怪了,江淮离江浙那么近。各府的守备营,还有阜阳和徐州的卫镇兵,都是抚帅你留下的老底子。里面的军官和不少老兵都是见过血的,应该更好用。怎么朝廷不直接调过去?还隔着千山万水地从直隶调?”
薛孚发现一个问题,忍不住问道。
“这个我知道。兵部有这个意思,准备抽调八千淮兵南下。只是行文转到了宣抚司,被副使博翰公给否了。”
听了岑国璋的话,薛、杨两人心里有数,看来宣抚司里有军情局的密探啊。
不过薛孚和杨宗烈对这点不感兴趣,他们更想知道李浩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博翰公跟广安王说了,但凡是我岑益之练出的兵将,一个都不用。否则的话,大胜之日,我会腆着脸去分军功。这帐,还是算清楚些比较好。广安王深以为然,直接上书,否了兵部的意见,改从直隶调兵。”
听了岑国璋的话,薛孚和杨宗烈都无语了。
名满天下的大儒博翰公,居然意气用事到了这个地步,把军国大事当小孩子斗气一般。
“不用也好,免得我心痛。”岑国璋的脸上看不住悲喜,只有凝重。
“殊同,传良。你们说旦贼攻下杭州城后,为什么没有挥师北上,而是顿于明州城下?”
“抚帅又来考我们了。”杨宗烈笑呵呵地说道,随即脸色变得肃正起来。
“很简单,旦贼挥师北上,会被勇卫左右两军前后夹击。所以他决定先搞定余姚的勇卫右军。顿师明州城,我觉得肯定有阴谋在里面。”
“当然有阴谋。”薛孚接着说道,“毒杀陈公,立即截断驿路,让江南与京师失去联络近十日。这么长一段时间,足够逆贼们布置好很多东西。”
岑国璋看了他一眼,轻轻地笑了笑,“什么阴谋,明晃晃地阳谋。我们远在千里之外都能看得明白,不知道宣抚司那群高人们看明白了吗?”
“抚帅,宣抚司那些人估计看不明白。不过看邸报说,皇上的圣旨里指定战事由万都督统领的右都督府全权负责。我想只要万都督能看得明白,宣抚司看不看得明白,应该无关紧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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