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恕虽然亲耳听到顾颜中做出诗来,但是还是有些不相信。他想再考考他。
刑恕看着方天若说:“方榜眼的意思是?”
方天若看向何昌言,说:“何兄乃高中状元,不如,就由你出一题。”
“这……”何昌言看着刑恕没有说话。
刑恕挥挥手示意。
刑恕听着顾颜中的诗词,仔细地看着顾颜中,心里嘀咕:此人思维如此敏捷,胜我百倍。我刑恕自认为博识多才,如此神速地写出诗来确实令人佩服。
何昌言给大家行了个礼,说:“刚才刑大人已出题,那就还是跟‘月’有关,每句诗必须带有‘月’字。”
“啊!”顾颜中一脸愕然,“每句都有?”
“怎么,小子怕了,怕了就证明你刚才是作弊。就算不是作弊也是巧合,不是真才实学。”方天若咬牙切齿地说。
“哼!我是怕你写不出来。”顾颜中心里忐忑不安,脸上故作镇定,写月的诗句很多,不过,每句都有月。
“呵呵。”他想着想着脱口而出,“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人攀明月不可得,月行却与人相随。”
“哈哈!”方天若狂笑道,“小子,你这是蒙我们呢?这诗是李白写的,想不出就认输,老子放你一马!”
顾颜中一时不爽,瞪着方天若,心想:你居然敢嘲笑我!
“李白?”顾颜中脑中忽然闪现一丝灵光,你笑我?一会有你哭的时候。
“哈哈!”顾颜中也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这诗是我写的?方天若,你听好了,现在认输,还来得及!”
“我干嘛要认输!”方天若毫不退让。
顾颜中嘴角一斜,心中升起一个鬼点子,暗暗笑了一下说:“不认输,那你敢不敢玩点大的?”
方天若迟疑了一下,说:“你想怎么玩?”
“我听说你之所以被称为章府第一门客,就是因为你去年在比试的时候,是第一个把诗作出来的人。”
顾颜中说着眼珠子在眼眶里转悠了一圈说:“我不赌金不赌银,我赌名!”
方天若耸耸眉毛,疑惑地看着顾颜中。
“如果我赢了,你这章府第一门客的称号就是我的,外加你房中上好的铁观音。”他说着把折扇合拢,扇头在方天若的脑袋上晃悠了一圈,“你还要恭恭敬敬地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行礼!”
在场的人一片肃静,都期待着方天若的答案。
方天若瞪着顾颜中,心里十分不悦,恨不得一脚把他踹出章惇府。
他咬着牙,瞳孔瞪得眼珠子都快出来了,说:“好!赌就赌!”
他又反问道:“若是你输了怎么办?”
顾颜中毛都不抖一下,鄙视地白了他一眼说:“我不会输!”
方天若不依不饶地说:“这可说不定,如果你输了,老子要让你从我胯下钻出去,滚出章府!”
顾颜中眼皮往上抬,又眯着眼睛看着方天若,脑子出现两个字:好狠!
他脸色还是一副淡然的样子,嘴角还是习惯地微微上翘,笑笑着说:“方公子的诡计恐怕要落空了!”
他身子稍微倾斜,靠近方天若说:“我从来不赌,不会赢的赌!”
方天若还想说点什么,顾颜中打断他的话,霸气十足地吟唱起来了。
“李白前时原有月,惟有李白诗能说。李白如今已仙去,月在青天几圆缺?今人犹歌李白诗,明月还如李白时。我学李白对明月,月与李白安能知?李白……”
顾颜中背到这停顿了一下,不好!
他在脑海里把后面的诗句理了一遍,后面有两句没有‘月’字。
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百杯复千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我也不登天子船,我也不上长安眠。姑苏城外一茅屋,万树桃花月满天。
方天若阴笑道:“怎么,想不出来了?李白什么?从我胯下钻过去?”
方天若说着,脚分开,抖着大腿。
顾颜中白了方天若一眼,耸耸肩膀,继续念道:“李白能诗复能酒,我今咏月复一首。我愧虽无李白才,料应月不嫌我丑。”
顾颜中说到这又停下来,这最后两句不应景,如果硬要说出来,反到露出破绽。
他紧紧握着扇子,手心直冒汗,他又看着方天若,方天若一脸奸笑,那样子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