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在赵子偁起立施礼之后,刘老太不情不愿的也起身,很敷衍的行了个屈膝礼。
晏氏还礼,微笑问薄聪:“叫我有啥事啊?”
薄聪说道:“他们要给我纳妾,你是我母亲,这事只有你来定夺。”
雍氏的脸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她可是正头娘子,薄聪的母亲不在了,她应该作为嫡母来主持薄聪的婚事,可薄聪居然把养母请来了,而她却一点脾气都没有。
谁让人家养母现在是诰命夫人呢,她连争的资格都没有。
赵子偁也陪笑,解释说道:“之前不知道雍家提出这样的要求,所以没把太夫人您请来,您的身体不太好,所以就按照您的意思在屋里休息呢。
现在聪哥儿非要把您请来主事,如此太好了,那姑娘刚刚去逛园子去了,长的十分俊俏,二八妙龄,大家闺秀,还识文断字,能够管理家宅,料理产业,是里外照应的一把好手。
老太太和我们几个都非常满意,聪哥儿虽然没表态,但也看得出来他不反对,就看您的了。”
晏氏却知道,薄聪把她叫来绝对不是为了婚事,如果只是婚事,薄聪自己就能定,他早就说了,他的婚事他做主,任何人都没有权利干涉。
可现在他把自己叫来,显然就不是冲着婚事了,应该是另有用意,便望向薄聪。
当着众人面薄聪也不好跟晏氏说什么,便对桑老太说道:“老太太,你之前送给我的东西,此刻我母亲来了,能否麻烦你亲自将东西送过来,让我母亲看一下可好?”
那东西就在桑老太怀里抱着呢,原本她可以交给身边的管事嬷嬷给薄聪送过去的,可薄聪说让她亲自送去,她当然也就不好再交给其他人代劳。
虽然不知道薄聪这样安排的用意,但只能照办。
于是微笑点头答应,起身拿着那锦盒,蹒跚的走到了太夫人晏氏面前,先行了屈膝礼,随即将手里的盒子缓缓伸了出去。
盖在手背上的宽大袖袍,随着她往前伸的动作,而慢慢从手背褪掉,露出了右手手背的那块伤疤,非常明显。
晏氏顿时心头一动,看明白了,薄聪让她来辨认一下这个人是不是当初准备掐死襁褓里的薄聪的那个老妇人。
晏氏马上仔细观察那手臂上的伤,然后又仔细瞧老夫人的脸,只是那脸满是皱纹,都有些难以看清她的相貌。
晏氏犹豫片刻,对老夫人说道:“老太太看上去很像我的一位故人。”
雍老太立刻哦了一声,脸上多了几分欢喜,说道:“那太好了,有幸能跟太夫人的故人长得有几分相像,那也是老身与太夫人有缘了。”
晏氏这么做是想试探,所以晏氏继续说道:“不过我那位故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当初她潜入屋子想掐死我们小少爷,那时小少爷才生下来还没满月,襁褓里的他几乎被人用被子捂死。
碰巧我打盹醒过来了,用板砖给了她一家伙,把她打跑了,那凶残的老妇跟雍老太太长得倒有几分像,尤其是她右手的伤疤,跟老太太您手上的伤疤也有几分相像,这可真是巧了。”
听着晏氏用言语试探对方,薄聪一眨不眨的眼睛也盯着桑老太,想看看她对突如其来的晏氏的指证会是什么样反应?
没想到桑老太哦了一声,表情似乎有些不高兴,却没有更多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