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氏噎得慌,但本身也并不是会打骂孩子的性格,所以只自己生闷气,在那儿琢磨。
张司九也不管老太太,反正这点不痛快,也不至于给老人气得爆血管——而且话也没说错,自己挣钱自己花,天王老子来了也说不出半个字不对来。
从事情源头解决事情,难道不好吗?
张司九看过一个说法:古代有钱有权的人家嫁女儿,为什么嫁妆那么丰厚?是因为要将自家女儿一生的花销都给准备出来,要房子有房子,要地有地,要私房钱有私房钱,这样一来,即便是嫁去婆婆家,婆婆再苛刻,自家女儿也一样能挺直了腰板有底气。毕竟不用婆家养?
所以,根据这个说法,张司九深深地觉得,不是古人古板重规矩,而是考虑也很实际,分析问题也很根本:家庭妇女为什么总被婆家或者丈夫看不起?无非是因为她们没有经济来源,花销都要靠丈夫,所以就给了婆家和丈夫一种错觉,觉得这个女人就可以被轻视,被压一头。
女人要想过得好,还是得手里有钱。
别管是娘家给的,还是自己赚的,反正有,就有了舒心的生活!
钱不是万能的,但是钱可以解决大部分的烦恼!
张司九一面淡定煮猪食,一面盘算将来小南瓜的嫁妆自己要多多准备。
整个张家,一时之间,除了鸡鸭和胖墩的嚎叫催饭声,别无他音,空前和睦?
可惜这一份和睦很快就被人打破了。
接生婆慌里慌张的骑着毛驴过来找张司九:“不好了,不好了,梅子肚子疼起来了!”
张司九一下站起身来,毫不犹豫去解围裙,然后侧头跟杨氏说:“奶奶,我得去一趟。剩下的活麻烦你了。”
说完她回屋,提起自己的小背篓就跟着接生婆跨出了家门。
杨氏拿着张司九接下来的围腰,一时怔忪,不知道为啥,竟然油然而然的生出了一股孤独感来。
如果杨氏活在现代,她可能就能用一个词形容自己:留守老人。
出了家门后,张司九问接生婆:“叫他们去县城里找程大夫了没有?”
接生婆连连点头:“让去了让去了。我记着我们商量好的呢,一旦发动,他们找到我,我来找你,再让他们去找程大夫来,咱们再在他们家集合!”
张司九这才放心和接生婆往梅子家赶去。
一路上,接生婆都有点儿慌张和担忧:“也不晓得那些东西准备好了没,这要是缺点东西可怎么办?”
张司九其实心里也有点儿焦灼,但面上却一片沉静:“那就有什么用什么,尽可能做到最好。条件受限做不到最好,那也是梅子的命,我们不能慌。”
接生婆被张司九这话说得有点不好意思,讪讪地笑:“对对对,真有什么,也是她的命,咱们能做的都做了,问心无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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