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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军不擅攻城亦不长守城,是以当‘蒙’军每夺下一城后,首先要做的便是推倒城墙,填上护城河。 如此,他们便不用当心城里地百姓作反或是因为害怕而不开城‘门’,也不用担心城池失守后宋军能在此驻防,他们无论什么时侯,都可以骑在马上欢呼着冲进城去大肆劫掠。 。 毕竟他们相信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支骑军会比得过他们。 当然,洛阳城也不会例外,不过这番他们却要为此付出代价,因为没有城墙不只是方便了他们,同样也方便了我。 方便了我的忠顺军、骁骑军还有广武军,方便了这些早就想生吃了他们的大宋骑军。
洛阳城中的那一万驱口军,只不过是些污合之众,这从‘蒙’军其它地方的驱口可以看得出来。 ‘蒙’军对其辖区的统治,近似于近代的伪军,其无非便是聚集起城中地地痞、无赖还有强盗,指使他们搜括百姓的血汗,而后定期上缴。 是以那一万守军,与其说是军队,倒不如说是些山贼。 一群欺善怕恶的走狗。 便如此次一般。 ‘蒙’军的阿赤勒斤一通知他们‘蒙’军要来了,他们便早早准备好了粮食、美酒。 准备好的牛羊,并预先搭建好一座座帐篷。 最后,还有成群成群的,害怕得瑟瑟发抖的‘女’人,被他们吆喝着赶进帐篷里。
数里之外,隐藏在山脚下河道的拐角之处,立于暸望台上地我看到了这番光景,忍不住便有几分下令船队进攻的冲动,但我最终还是按住了自己的‘性’子。 战场可是一个不能受情感所支配的地方,假若此时我下令进攻,我等虽也可杀得痛快,也可救了那些‘女’子,但对那‘蒙’骑的突袭计划也必将破产。 这是一个简单的加减法,若是救那些‘女’子,便要丢掉重创‘蒙’骑地机会,尔后他们便会去杀死更多的人,抢占更多的土地。 任何一个还有理智的将帅都不会作这种错误的决定,于是我只能咬了咬牙,默默地望着那些因为我的正确选择,而注定要受尽屈辱而死的‘女’子,一阵悲凉之意油然在我心中生起。
沉闷的隆隆之声越来越响,灰尘有若乌云般地自南面滚滚而来。 此时突然之间,便自附近的丘陵处,闯出了百余‘蒙’骑,倒也将我吓了一跳,慌忙下令为首的几艘海鳅船退入山坳内。 好在海鳅船船小轻快,也是那些‘蒙’骑地注意力全集中在了洛阳城外地帐篷之上,是以他们也并未发觉。 我松了一口气,暗道这些想必便是‘蒙’军的阿赤勒斤了,若是被他们发现了我们这几艘船,尔后再跑上前来一看,我们身后还有上千艘大小战船,那还不当场把他们吓死才怪。
自此我便再也不敢探出船去观望了,耳边只传来一阵阵越来越近地马蹄声,连绵不绝,杂‘乱’无章。 这蹄声告诉了我,‘蒙’骑必是极为分散,逃跑得极为仓皇,看来他们在接连几次惨败之后,士气已是大不如前了。
终于。 马蹄声渐渐地弱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几声战马地嘶鸣和‘蒙’军的狂笑,隐约间还有几声‘女’子的惊叫和呼救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