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英摆手道:“不行,说好十天,还不到呢,岂能朝令夕改?我再出一张告示,你张贴出去,另外我要把上次丢的那张给找回来,到底谁这么胆大,我的东西都敢偷?”
“对,得找到这个贼……不对呀师父,人家偷走给当书法倒手卖掉了,谁知道是偷的?”房遗爱纠结道。
“笨蛋,那是一张告示,除了贼人,谁会用写告示来连书法的?”
于是,酒馆外面又多一张告示,酒馆还未开业,暂定七天后,也就是贞观元年七月初一开业,另外,是何人偷走了告示,责令限期送回,否则追究起来一定严惩。
第二天,李元英师徒看着酒馆门外光秃秃的墙壁,齐齐傻眼,这特么的,老告示没找到呢,新告示又丢了……
“遗爱,去寻块木板来,我们做一个固定的公示牌好了。”李元英有些无力的说道。
房遗爱小声说道:“师父,还是算了吧,万一人家连牌子一起偷走呢?要不您老休息一二,这告示由弟子代劳?您的书法一字千金,弟子的字家父批评说是鬼画符,应该比较防盗点。”
哦?对呀!李元英一拍额头,自己真是这两天糊涂了。
轻啐一口笑骂道:“你这夯货,早点怎么不说,害得我们损失了两副告示。快去,再写一副告示出来。”
房二欣喜的准备着,在后院石桌上写完还拿给师父看了看,不看还好,看完李元英真想骂娘,一脚踹过去训斥道:“这就是你说的鬼画符?鬼画符都比你画的好看。这字确实防盗,这贴出去的话,不会丢告示了,可就变成丢人了。”
“啊?师父,有那么难看吗?至少,至少可以辨认吧。”房遗爱小声申辩道。
“以后每天的功课加上一项,练字一百,一日不差拿来我批阅!”
“啊?一百个字?”房遗爱有种搬起石头砸了自己脚的感觉,“那,这告示还贴吗师父?”
“贴!不贴出去我们怎么回家?回头路又堵了。”
自此一连五天,李元英和房遗爱都没来酒馆,一直待在秦王府内,李元英的蜜月期,房二的地狱练字期。
这天秦王府来了几个人,声称要拜访秦王殿下,本来这个时期,大家都识趣的不会来打扰秦王,可来人身份不一般,所以秦王府长史许敬宗就接待了一下,房遗爱出来透气,正好撞上,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偷告示的本主来了。
“什么??那告示是褚遂良褚大夫偷的?这怎么可能?褚大夫也是当世有名的书法名人,怎么会?”许敬宗不解的问道。
三十出头的褚遂良老脸通红不敢抬头,反倒是领着他来的那位老者开口叹道:“遂良这孩子爱书如痴,秦王殿下的书法独具一格,且传世寥寥,极为珍稀,之前为了购买收藏秦王真迹,花光了家里积蓄,这次也是一时糊涂,还请长史陈秉秦王,就说虞世南诚意带着不肖弟子褚遂良前来领罪。”
说完,一巴掌朝着弟子拍过去,厉声呵斥道:“还不跪下!”
这一声呵斥,把静听走神的房遗爱吓了一个哆嗦,心中不知是该哭还是该笑,原来自己平时赚的零花钱,竟然掏空了这位谏议大夫褚遂良的家底,啧啧……
许敬宗为难道:“虞秘监(虞世南任职秘书监,世人称呼虞秘监),殿下这些天是闭门不见客的,而且区区小事,褚大夫也是因为酷爱书法,所以……”
房遗爱打断道:“我去叫师父,我想师父一定会感兴趣的!”
说完蹬蹬蹬跑向了王府后宅,脸上还带着不怀好意的贱笑。许敬宗无奈摇头,房遗爱是秦王大弟子,算是半个儿子呢,所以在王府内,有超越自己这个长史兼管家的特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