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公,您可是大唐鸿胪寺卿,还是此次议和特使,手持我王节杖,大权在握,此时跟颉利谈判,非你莫属啊……”众将大笑道。
你们、你们……
“哼,一群没胆武夫,送死的事推给老夫,某家羞于和尔等为伍!
等着!”
说完,唐俭驱马回营,准备出使谈判。
被骂了一顿的众将此时全都停下了嬉闹,纷纷下面对着唐俭离去的背影恭敬一礼,唐公高义!
李靖点头赞道:“真乃国士也!大战在即,诸位也不必挂怀,文武皆为报国,此时为的是救回玄甲军,谈判讲究个舌战口才,在场之人,非唐俭莫属。若是他遭遇不测,他的家小我们一定善待之。现在都各自回营准备,一旦情况不对,就是一场恶战。”
众人沉重点头,各自准备。
而颉利这边也是绷紧了神经,只是做好迎敌态势,却没有动手,大唐和突厥两边,就像两支绷紧了弓弦的弩箭一样,都不敢先动手。
突厥大帐中,唐俭面见了颉利可汗,当然没说真话,只说前面是大唐皇帝派去草原买马的队伍,正在返回大唐。
“买马的队伍?贵使欺我不识得大唐玄甲军吗?你们中原有个故事,叫假途灭虢,你是想让玄甲军路过我大军的时候,出其不意,里应外合灭我大军吧?”颉利质疑道。
……唐俭真想说,你好歹也是一国王者,仰慕中原文化本没错,可别掉书袋行吗?假途灭虢可不是这么用的。
“不,颉利可汗您看错了,那就是帮我大唐陛下牵马的。”唐俭语气强硬,再次强调,同时还给了颉利一个提醒的眼神。
颉利没说话,示意对方说下去。
唐俭道:“玄甲军可是重装骑兵,若是内外夹击,你我都是知兵的,骑兵作战得拉开距离发挥马力,何必多此一举走到你中间呢?你若是担心假途灭虢,那我们绕开突厥大军,走外面。
如果大唐要对突厥动手,就不会派本使前来送死了。大唐乃是诚信的礼仪之邦,说好的换俘,贵**师赵德言还在呢,大汗莫非期盼战争,而不想要军师了?”
这个……
唐俭再次说道:“颉利可汗,您眼花了,那就是我大唐牵马的队伍,不是什么玄甲军,别因为一群马夫闹出误会,两方开战徒增伤亡了。”
……这老头儿真敢说,如果让玄甲军听到自己被说成是马夫,怕是会上来将你老唐头儿踩成肉泥。
“呵呵,对对,是本汗眼花了,确实不是玄甲军
既如此,贵使派人让他们绕开我大军回去吧,对了,我们已经到了边境,该如约换俘交还我军师了贵使。”颉利提醒说。
于是唐俭派手下副使回去安排交付赵德言,自己亲自去跟玄甲军交涉。
颉利身边突利小可汗提醒道:“大汗,您莫要让唐人骗了,看那玄甲军杀气外露,且一人三马浑身血气,很显然是经历过大战厮杀的,又是从我草原而来,必定是后方出事了,应该查明情况再说。”
颉利瞪了手下一眼,冷声道:“你以为这么浅显的破绽本汗看不出来?要你教本汗做事?
那唐使说的对,到了此刻,我们不能再大战了,此战突厥二十万大军折损一半,若再厮杀一场,突厥元气大伤,很容易被四周敌人趁机攻打。
你小子还是太嫩了。现在我们的首要任务是换回军师,中原之所以能够锦绣繁华,就是因为有层出不穷的智谋之士,我草原儿郎只知道拼杀斗勇,没有一位智囊走不远的。”
说着,颉利眼神深邃的看向了远方,不得不说,这位突厥可汗的确是位雄才大略的英主,可惜,生错了年代,跟大唐皇帝李世民同时期,败的不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