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风刮过,吹来一片秋寒。船外河水滔滔,船内小雨绵绵。
不知过了多久,一个烦躁的声音出现在绿衫少年头顶:
“你到底要哭什么时候啊?”
泪眼朦胧中,绿衫少年扬起小脸,高大的身影再次把阳光罩住。
持枪少年脸上满是不解,想了想,他递过一张胡饼,粗声道:“喏,给你!”
绿衫少年瞥他一眼,默默转头,似在展示坚强不屈,眼中却涌出更多泪珠。
秋水盈盈!持枪少年心头一悸,脸色很有些发黑:“到底有什么好哭的啊?”
“我不是白痴……”随着一声哽咽,那秋水似有汇聚成瀑布的趋势。
啧,受不了!随口说说就能哭上那么久,不是白痴又是什么?
对面,绿衫少年仰起头来,那双哀怨的大眼睛正直直地瞅着他,似正期盼着答复。
持枪少年看到手中胡饼,急中生智道:“我说的‘白吃’是请你白吃东西,不要钱!”
潮水退去,茫然的薄烟笼起。目光落到饼上,绿衫少年吞了下口水,像只幼兽被食物诱惑,想吃却又不敢靠近。停了一会儿,他歪起头问道:“你真的不是嫌我太笨?”
持枪少年摇头道:“你一点儿也不笨。”
见他态度严肃,全无说笑之意,绿衫少年接过饼,斯斯文文地咬了一口,然后羞涩地笑了:“那我就白吃了。”
彼时,那长长的睫毛上犹自挂着一颗摇摇欲坠的泪滴,似新长出的荷尖上带着的露珠儿。持枪少年看得呆了一呆,随即“切”了一声,别过头去:男子汉大丈夫,只要原则不改,偶尔说说小谎,并无大碍。
……
“当”的一声,手中长枪受力大震,对面传来一声怒吼:
“臭小子,你到底打是不打?!”
眼见得对手在战斗中走神,匪首兽大只觉受尽侮辱。咱劫道的还谨守着劫道的规矩,哪有这样横插一杠之后却根本不把对手当一回事的人嘛!
丁青山横枪架住兽大力劈华山的一斧,猛发劲力将之震退,抬枪指点:“怎地?你自知不敌,想向小爷求饶?”
此言一出,如水入油锅,立时激得山贼们目放怒火,头冒青烟。
“臭小子,老大那是守规矩才跟你单挑,你当是我们兄弟怕了你不成!”
“老大!小子狂妄,咱们不必跟他讲道上的规矩!”
“一起上,干掉他!”
……
山贼们一片叫嚣,兽大阴沉着脸将手中板斧一挥:“一起上,把这小子给我废了!”发现不是对手,他立刻从善如流。
“杀!”齐吼一声,众山贼纷纷抄起家伙,自山道上纵身扑出。
丁青山满脸不屑:“打不过就一拥而上,真够丢人现眼。当不了山贼索性散伙,还是猫在山里打闷棍适合你们,也不用守什么道上的规矩。”他右臂前伸,左臂旁展,摆出个一夫当关的起势:“小爷时间有限,只能陪你们这些小贼玩一小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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