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摇了摇头:“不该如此……依王叔行事风格,他本不该愿意与崔家结亲的。”
崔家与太子结盟,牵涉进皇子嫡争,而这一点,本是李孝恭最为反感的。
他没那么傻,将女儿送到漩涡正中去。
韦敏越想越糊涂:“可事已至此,王叔的态度已十分明了,他分明十分愿意促成婚事。”
“不一定……”李佑蹙眉摇头,眼神渐渐沉定,“咱们不能听他说什么,而要看他做什么!”
……
王府后花园,沧阳正在舞鞭。
方才与李孝恭争吵后,她心中气闷难耐,便跑到这后花园中,靠习武排解心中苦闷。
练了好一会儿,出了一身的汗,总算将那成婚之事从脑中甩了出去。
刚一坐下,便见李佑快步走来。
“喂,你这是在做什么?好端端怎么弄成这般模样?”李佑一进来,便一脸关切。
沧阳看了看自己,浑身上下都被汗水湿透,又沾满了尘土,的确脏污不堪。
她此刻消解了气闷,正是爽快之时,便无所谓摆摆手:“方才练了会武,出了些汗,回头我去洗洗换身干净衣裳便是。”
“我说的不是你那衣裳……”
李佑已快步走到那矮树旁,不无心疼道:“你撒气就撒气,非得冲着我这园子里的花木下手吗?”
沧阳翻了翻白眼:“你就只关心你那花草树木,都不关心我?”
“你?”李佑回转过身来,轻幽一笑,“你不是好得很么?”
他这副无所谓的模样,叫沧阳气得直咬牙:“我方才与爹爹那般争吵,你都不担心我想不开?”
李佑走了过来,在沧阳身旁坐下:“你沧阳素来天不怕地不怕,该是不会因这点小事想不开的吧?”
“这倒也是……”沧阳撇了撇嘴。
她立即想起自己的父王来,又恨恨骂了句:“我那爹爹当真是糊涂了,也不知那崔家给他灌了什么**汤药,叫他一门心思与人家结亲。”
李佑笑了笑:“可他不是也说过,要与你商量吗?”
“哼!”沧阳气鼓鼓道,“你没听他刚才那口气么?那像是在商量吗?”
沧阳心中气愤,此时只需要一个人来附和,与她一起痛骂她那爹爹。
可李佑却似是不大懂这道理:“至少,他没有强绑你回深州,总是给你留了余地的。”
“他敢!”沧阳将鞭子一甩,“本县主身手高超,岂是他说绑就绑的?”
“哼哼……”
李佑不置可否,只幽幽哼了一声,以表不屑。
沧阳也知道自己说的是大话,真动起手来,她是绝斗不过父王手下的兵士的。
可她却不想落了下风:“他若真来硬的,我就……我就自己抹脖子算了。总之……总之我是决不愿回深州的,更不会嫁去崔家。”
“嗯……”李佑点点头,“看来你那父王倒真是了解你啊!”
这话说得莫名其妙,沧阳一时没能理会其中含义。
见李佑又拍了手,起身要走,沧阳忙追问道:“你做什么去?我肚子正好饿了,你快搬出那烤肉和火锅来,我要大吃一顿,好消解心中郁闷!”
李佑却摆着手走远:“你自己找汤圆给你做吧,我还有事要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