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宣生静静的站在冰天雪地里,和余巡相互并肩,眼神都不带眨巴的看着马车逐渐远去。
一排排车轱辘印子仿佛充满了离别的愁苦。
这是第一次整整意义上自己的女儿嫁出去,出远门了。
尽管一月而已,那鱼宣生硬是迎着阳光,眼角微微有些湿润了起来。
现在就剩下他这一个老头了,真是想直接撂挑子,跟着一起养老,带外孙去了。
“走吧,老爷。”余巡苦中作乐,笑呵呵的说道。
这一年他们都变得感伤了起来,兴许是徐畅安这个小家伙的原因。
车队由两辆大马车,两辆小马车,还有魏一等人骑马守护四周组成。
最前面的马车,是徐平安和三位夫人,还有两个小家伙,以及嫣儿在一旁侍奉。
鱼幼薇正趴在徐平安的怀中小声抽泣,她刚刚伸出手看了一眼自己那老父亲,佝偻着背驻足在冰天雪地中,目送自己远去的样子,瞬间就让她泪崩了。
她这样的奇女子也一样拥有着脆弱的感情,随夫家走这么远,也让她第一次感觉到了不舍与眷恋。
不舍离开父亲,眷恋小院的一切。
远远要胜过之前的感觉。
徐平安低声笑道:“刚才怎么不哭,还一副大方无事的样子,一上马车就跟畅安似的,哭泣个没完。”
一听着话,高仙敏和观音婢都是翻白眼,这说的叫是什么话。
果不其然,鱼幼薇呲牙咧嘴,像是只小老虎似的。
瞪着他不满道:“本夫人哭不哭跟你有个什么关系,反正又不是因为你哭的!”
她推搡了一把徐平安,但他没有松手,还是将她搂在怀中。
“啧啧啧,幼薇你生了畅安之后,好像变得更加的暴躁了?”他调笑道。
“那也是被你气的!”鱼幼薇咬牙道,然后又张牙舞爪道:“以前也是本夫人眼神不好,看错了人,否则岂会听你这贼男人的混账话!”
“哈哈哈!”徐平安没心没肺的大笑。
拍了拍她的香肩,又替她拢了拢外衣,认真道:“俗话说的好,打在儿身痛在母身,但夫妻也是一样的,你哭了我也难受。”
“只是我得逗你开心,转移你的视线啊。”
“你看你现在张牙舞爪的,凶巴巴的像是要吃了我一样,一下子就没有再哭了,这不是证明我花的心思起作用了吗?”
“婢儿,敏儿,你们说是不是?”
他笑嘿嘿的说道。
“是吧。”
二女哭笑不得的说了一句,都是捂住额头有些无奈,这理论好像还真的很有理论。
“去!”鱼幼薇瞪他一眼,哼道:“少来诡辩,这马车里就数你看的书最少,平日还装出一副上知天文下知地理的样子,你这个大骗子!”
“你这是赤.裸裸的偏见,昨夜婢儿才刚刚夸我有学问,有见识,懂的事不少呢!”
徐平安哈哈大笑,冲观音婢挑眉。
鱼幼薇,观音婢的脸颊同时飞上一朵红云。
“贼男人!”
“畅安黎川还在睡觉,夫君小点声!”
二女无语翻白眼,娇嗔连连。
“哈哈,怕什么,别说孩子了,就是敏儿也不一定知道我在说什么呢!”徐平安大笑。
“呸!”鱼幼薇狠狠拧巴了他的大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