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蓝靛说什么,安岚都听不大清了,心里只想着那句话:姑娘是天生的富贵命,自然不是外头的苦日子是什么样。
只是过了一会,蓝靛又走到她跟前,拿着她写的那几句诗道:“姑娘前两天说过要赏我点东西,让我自个想好了再跟姑娘你要,我这会儿想好了,我就要姑娘写的这个。”
安岚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你要这个做什么?”
“姑娘这是答应了,一会我就送出去裱起来。”蓝靛一边仔细收好,一边道,“姑娘是不知道,你的诗词和字画,外头都有人高价求呢!”
安岚怔住:“高价求!?”
“姑娘别误会,我求姑娘这个,不是为着拿出去卖的。”蓝靛忙解释道,“我就是为着以后过年过节时,将姑娘的东西拿出来给大家看看,也长长脸。”
安岚问道:“外头怎么会求我的诗词字画?”
蓝靛笑了,走到安岚身边:“咱府的老太爷是当世大儒,夫人亦是书香门第出身,姑娘自小又有才名,无论是写是画,都是老太爷手把手地教,而姑娘在香道上亦有不小的名望,所以姑娘的诗词字画,那外头的人自然是要相争来求了。”
安岚忽然笑了,并且笑得直接往榻上倒去。
蓝靛愣住:“姑娘,你笑什么?”
“没事,就是忽然想笑罢了。”笑了那一通后,安岚也没有坐起身,而是干脆躺在榻上,看着房顶。她真的不知道自己为何想笑,只是忽然间,就笑了,但她很清楚,那不是因为心情愉悦而笑。
蓝靛什么时候出去的,她没有留意,只是过了不知多会,蓝靛又进来说安夫人,也就是她母亲回来了,正往她这边过来。
安岚赶紧坐起身,心里莫名有些紧张,是自己的娘亲过来看她,而她又没有做错什么事,为何会紧张?并且,随着那外头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她的紧张感越来越重。
脚步声在门口停下,她从踏上站起身,两眼紧紧盯着那张五谷丰登的锦帘。
帘子被打起,一位衣着素雅,三十开外的妇人微微垂着头走进来,然后抬起脸往她着看过来。
为何,会有陌生的感觉?
安岚看着那个“熟悉”的妇人,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安夫人笑着走过去,拉着她的手一块在榻上坐下,话语温柔的与她闲聊。安岚不知自己都说了什么,她甚至觉得她就像是个旁观者,冷眼看着眼前这温馨的一幕。她真的不知道,为何会有如此荒谬的感觉,她觉得,自己一定是病了。
安夫人给她说了一门亲,据说是极好的亲事,许多人家的夫人和待字闺中的姑娘都羡慕得不行。甚至有人酸溜溜地说,安岚的一切,家世,容貌,才情,以及如意郎君,真是样样都好,样样都比别人强,她过的,当真是所有女人梦寐以求的生活。
接着安夫人又说了很多,安岚却觉得自己既听进去了,又似没听进去,她只觉得自己浑浑噩噩地点了头,随后安夫人高兴的说了一句,要开始准备了,然后便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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