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炎又笑了笑,就拉着她的手道:“进去说,莫站在这吹风了。”
他带她进了书房,安岚本以为会看到“白广寒”在里头,却不想,一个人影都没见着,她便询问的看向他:“那位‘先生’呢?”
“找他做什么,他有他的事要办,在替你打掩护呢,好让你跟我待一会。”景炎将她拉到桌案后面,撩袍在那张宽大的太师椅上坐下,然后忽然将她拦腰一抱,就让她坐在自己大腿上,他一只胳膊揽着她,长吁了口气,再往后一靠,闭上眼睛,“终于能歇口气了”。
安岚本是要下来的,却看到他眉宇间的疲惫后,遂安稳下来,然后抬手,手指轻抚他凌厉的眉毛:“公子在为难什么?”
景炎似很享受她这样的抚摸,片刻后才睁开眼,深幽的眸子看了她好一会:“我若是……杀了安丘,你会恨我吗?”
安岚一怔,片刻后才道:“生而不养,我对他并无感情,但若说有恨,其实也没有。只是如今却知道了我同他有血缘关系,眼下事情又走到这一步,他站在百里先生那边……”她说到这,垂下眼,停了一会,才接着道,“公子,若真有那一日,若能不让我知道,就别让我知道吧。”
景炎轻轻抚着她的后背:“我知道了,我不会动手,不会让你心里存有一丝为难的。”
只是,他说出这话后,看着她的眼神又多了几分怜惜,怕是真正要动手的人,会叫她心里更加难过。
安岚忽然问:“他是听命于百里先生的吗?”
“也不算是听命于百里,安丘先生那样的人,不会听命于任何人。”景炎目中透出回忆,有些事,他也是直到最近才查出来的,“安丘是百里翎大伯家收养的孩子,他在香道上本也是有天赋的,并且他是在白夜之前,被香殿几位大香师看中的孩子。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白夜阴差阳错,无意中毁了他走上这条路上的可能,似乎连天赋也毁了,然而那个时候白夜并不知道,反因此被香殿的大香师看中从而替代了安丘。安丘则因此事在那个家中遭受无尽冷眼,分明满腹才华,最后却弄得连科考的机会也没有,最后甚至被意中人退了亲。”
安岚怔怔道:“所以,他就恨上了白夜先生,并为此筹谋半生!?”
景炎笑了笑,唇边含着一丝嘲讽:“多半是有这样的原因在,不过,也少不了百里翎作用。”
安岚蹙眉:“百里先生为何要如此费尽心思?”
“傻丫头……”景炎在她头发上揉了揉,“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既然身处凡尘俗事,天枢殿又占据那么多的资源,积累了数百年的财富,谁人不眼红,而白夜先生当年本是被视傀儡,他们却没料到,这傀儡会反过来咬他们一口。至于百里翎,即便生性再如何潇洒,其身后也站在一个大家族,权利倾扎,自然生出无数**,就算他初时未有那样的妄念,久而久之,也会被各种各样的原因推往那个方向。”他说到这,忽然轻轻一笑,看着她道,“如今也无需再去追究这些了,要么战,要么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