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
少奶奶还不知道少爷准备了生日蛋糕,还准备了一大桌子菜呢!
管家动了动嘴巴,还来不及将心里的话说出口,荣灏舟已经大踏步离开了餐厅。
荣灏舟回了卧室,站在阳台上。
他手里捏着一个首饰盒,指尖来回摩挲盒子边缘,俊冷的脸上,黑眸眯起,望着别墅大门的方向。
满目的梨花树,层层叠叠,似无边无际的云海。
秦梓荞喜欢梨花,水岸汀芷便栽满了梨花。
嫁给他之前,每年的春日,她都会穿着浅色的汉服,在梨树下摆上一茶一筝,品茗抚琴。
她的那曲《梨花颂》,百转千回,听得人心有凄然然。
多少次,他都被她深深吸引,挪不开目光,挪不动双腿。
只是,在水岸厅芷,他再也没见她坐在梨花树下弹琴。
梨花依旧,他栽种的,她便不喜。
暗夜沉沉,深夜的风,泛着一丝沁骨的凉意。
粉白色的梨花,飘散在空中,偶有几朵花瓣,盘旋着或落在他宽阔的肩膀,或落在宝蓝色的丝绒首饰盒上。
修长手指捻住散落的梨花,放到鼻尖闻了闻。
很淡的花香。
他掸了掸手指,花瓣悄无声息地随风落地。
十一点刚过,汽车的大灯照亮院落,卷起地面上层层飘落的梨花。
没有夜不归宿,还知道回来,他是不是应该感到庆幸?
荣灏舟心底的郁结稍稍散了些,捏了捏首饰盒,疾步走出卧室,直奔院子的秦梓荞而去。
想在十二点之前,跟她说一声“生日快乐”。
他步子迈得很大,像一阵风似的,眨眼的功夫,就走到了屋外的台阶上。
月光下,女人娇俏的身影,从车上下来,艳丽的红色裙摆,在风中轻轻摇曳。
她嘴角上扬,眼角眉梢星光点点。
看上去,心情不错。
和同学聚会,应该玩得挺高兴。
看到她高兴,他的嘴角,也跟着微微上扬。
他迈步朝她走去。
“回来了。”他尽量放柔声音,眉眼温润地看着她:“玩得开心吗?”
他抬手,想撩起她脸颊边被风吹乱的发丝。
秦梓荞抬头,看到他的一瞬间,脸上的笑意消失殆尽,俏挺的鼻子皱了皱,脚步连着往后挪了好几步,拒绝他的靠近,漂亮的眼睛,凉凉地睨着。
好像在看什么脏东西一般。
荣灏舟脚步一顿,抬起的手,尴尬地停在半空中,风从指尖穿过,像是绵密细长的针,齐齐扎来。
所有温柔缱绻的话语,瞬间堵在喉咙里。
“砰”地一声,秦梓荞泄愤似地打开后座车门,荣灏舟被这声巨响,拉回思绪。
他望向车内。
副驾驶的座椅放倒,和后排座位连在一起,一架古筝横躺在上面。
秦梓荞弯腰探进车内,取的格外小心,生怕磕到碰到。
从车内取出古筝,并不容易,秦梓荞半个身子都进了车内,古筝卡在车厢中间,怎么都取不出来。
“我来吧。”他上前,轻拉住她的手臂。
“荣灏舟,你别碰!”
她情绪激动地甩开他的手,扭过头,神情愠怒抗拒。
荣灏舟松开手,昏暗的灯光下,他笑着问她:“是别碰你的琴,还是别碰你这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