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琅低头看了眼自己身上略显单薄的衣裳,呃了声,点头称是。
方姑姑忍住笑,忙叫侍女帮着收拾了绣春的东西,又吩咐人备车。
绣春知道自己裹着毯子的模样怪异至极,此刻却也管不了这许多了,匆匆转身而去。
深深的王府,断袖的魏王……这地方,倘若可以,往后她真是一步也不想再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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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姑姑回来,看见萧琅还未回卧房,手上握了本书,正独自靠坐在那张已经光秃秃的贵妃榻上,只是目光似乎有些出神,便过去道:“下头垫子没了,小心受凉。叫人换一张铺上去。还有,不早了,好去歇了。”
萧琅回过了神,略微一笑,放下了书,慢慢起身。
方姑姑送他到了卧室安顿好,兰芝送了药来。看他喝了下去后,见他靠在那里,似乎略有所思,唇边还带了丝笑意,想了下,便坐到了他近旁,道:“这个董秀,殿下颇喜欢她?”
绣春人虽走了,萧琅却一直还在回味今晚与她相处时的种种,只觉她怎么样都是好。连最后不要衣服偏看中那张毯子的举动,当时虽稍觉怪异,但此刻回想起来,也成了率性的体现。
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女孩子……
他正这么感叹着,冷不丁听到方姑姑来了这么一句,顿时清醒了过来,意识到她现在在外人眼里还是男子,自己何来所谓的“喜欢”?忙摇头,待要否认时,却见方姑姑已经笑了起来,神情里似乎带了些意味,一时不解。
“姑姑,你……”
“殿下,我跟你说吧,她其实是女子。”
萧琅自然已经早一步知道了这事,但此刻这话从方姑姑嘴里出来,他还是略微惊讶,迟疑了下,问道:“姑姑是怎么知道的?”
“我一早就觉得她有些怪,仿佛不大像男人。先前也试探过一回,她推掩过去。我怕她另有目的,着人去金药堂悄悄打听了下,说是陈老爷子年轻时一个故交的后人。觉着对殿下应没什么不利,也就作罢了。只是方才……”
提到方才,连她这样素来端庄的人,也是实在撑不住,笑了出来,“方才我才真的确定了,她确实就是女子。”她看了眼萧琅,“瞧你样子,莫非早也知道了?”
萧琅不欲让她知道那日在皇宫里的事,咳了声。
方姑姑见他不说,便也作罢,只低声道:“她其实根本不是什么**病。想是来了月事,方才把那张毯子弄脏了,怕被咱们看见了,这才死活不肯起身的,最后还包了毯子带走……”
萧琅被她提醒,这才终于恍然大悟。想到先前那一幕,这一刻,心底里忽然又是怜惜,又觉有几分尴尬,默不作声。
方姑姑瞥他一眼,问道:“你跟姑姑说实话,你是不是颇喜欢她?”
萧琅只是略微扬了下眉,没应声。
方姑姑摇了摇头,低声道:“殿下,你年岁实在不小了,我知道你,所以从前一直也没催逼你。从前你在灵州如何,我手没那么长也探不到。只是如今你回了京,身边虽有我们伺候着,但有些事总是顾及不到的。要有个贴身人照料才好。我瞧这个董秀就不错。生得好,有福相,做事稳重,又懂医术。真真是再合你不过了。倘若你对她也有意的话,我再去探下她的底细。若没问题,把她收了,往后便叫她留在你的身边,做个侍妾也好,你觉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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