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楼上看,就像是夜色中,月神轻轻的在寂静的林中打开一道通往星海的通道,神秘而又夺目。
而星月湖此时就像是通往那个通道的门,静谧,恬淡。更多的,是美丽。
这景象,卧床的苏歇也见过。
刺目的夕阳通过星月湖晃了苏歇的眼睛一下,苏歇抬起手遮了眼睛一下,这时,牧先生的声音在苏歇的耳边响起:
“要不要试试?小小酥。呵呵呵。”此时的牧先生已经站了起来,递过斧子,微笑着冲着苏歇致意。
小小酥是自己的小名,除了老头子和母亲,苏歇好像少听人这样叫过他。
周癫虎?他似乎谁的小名都知道,谁的小名都敢叫,当然,除了苏家的老头子。
听到牧先生这样叫他,苏歇居然没有一点尴尬的感觉。
牧先生跟老头子交好,这样的叫法,自然是牧先生从老头子那里听到的,不过苏歇并没有介意这样的称呼。
苏歇的主要精力放在前面的话上,牧先生让自己试着劈柴!
这的确是一件值得思考的问题,身为苏家小少爷的苏歇这么大似乎还没有摸过斧头柄呢!
别说苏歇,恐怕是苏歇的丫鬟小北都同样没有摸过吧。
苏歇迟疑了一下,牧先生这个高手碰得,自己这个书生如何碰不得?
君子远庖厨之类的话已经被苏歇抛开,看着牧先生带着笑容的面庞,苏歇一把握住斧子,冲着牧先生点头致意。
牧先生也没有多说话,转身离开自己坐着的小木墩,把地方让给了苏歇。
自己只是好奇怎样的劈柴手段能让声音如此的整齐,或者说枯燥。
结果,牧先生怎样劈材还没看见,自己就得亲自劈。思考中,苏歇艰难的坐在低矮的小木墩上,提起斧子,准备劈柴。
苏歇是书生,但是并不文弱。作为正四品折冲都尉苏三虎的长子,苏歇的体质不会太差。不然黑龙潭前的那一夜,足以要了苏歇的性命,
纵使现在苏歇身体重伤刚有起色,提起一把普通的铁斧砍柴对苏歇而言不是什么难以做到的事情。
看着地上树立的碗口粗细的树枝,以及底下更粗一些的平整的砧木,苏歇突然觉得这很难,肯定比做饭和涂胭脂要难,不然小北为什么没有砍过柴呢?
苏歇举着斧子,回头看了一眼牧先生,牧先生给了他一个鼓励的眼神。
牧先生也明白,对于这个生下来除了最基本的吃喝拉撒以外只会读书写字的富家子弟而言,这不是什么容易的事,所以,苏歇需要他的鼓励。
眼前这个少年啊,多么像当年的自己啊,牧先生心里这样想。
而苏歇的则被另外的东西吸引了:靠在墙上的柴火,已经劈好的柴火。
那是这几天牧先生的杰作。
这些柴火整整齐齐的靠在墙上垒起来,就像是在木板的墙壁外面又砌了一另外堵墙。因为这些柴火太整齐了,就像它们生来就是这样的一般。
它们一般长短,它们粗细均匀,而且就连捆成的捆子貌似都一样的粗细,以至于苏歇如此震惊。
牧先生居然可以把木柴劈得这样均匀、精细。而且牧先生应当没有用上真气,只是单纯的肢体上的精心控制就能做到这一步,真是令人匪夷所思。
看着苏歇的眼神,牧先生没有说话,他知道苏歇所震惊的事是什么。
牧先生用手在苏歇的眼前晃了晃,让苏歇收回思绪,并且猛然发出了“喔,”的一声,苏歇被猛然叫得缓回神来。
牧先生的动作和声音看起来很普通,但是却有些不符合形象,又或者说不符合牧先生在苏歇心中的形象,。
这样的举动,让苏歇看起来,是有些轻佻了的。
但是高人行事,应当就是这样的不羁的吧,苏歇又这样想,打消了心中的疑虑,苏歇收回目光,低下头,看着眼前的木柴,准备用斧子劈开。
目光盯着木墩上树立的木柴,手中的猛然发力,抬起斧子,用力的向下劈去,这一刻,苏歇认为自己是高度集中精神的,他认为自己可以的。
但是呢,有人说过了:人生最大的错觉就是认为自己还可以。
所以呢,此时苏歇的想法就是一种错局,做饭也好,劈柴也罢,都不是简单的事情,起码,不是苏歇想象的那样容易。
斧子无比精准的落在木柴上,但是苏歇所想的干硬的木柴应声裂开的事情没有出现,出现的是斧子轻轻的在木柴的边缘劈下小片木柴,随后由于施力地点的偏差,木柴应声而倒。
苏歇的第一次尝试就这样失败了。不禁有些小沮丧。
牧先生此时站在苏歇身后含笑不语,看着苏歇劈落的小木片,再看看苏歇沮丧的放下斧头,把它的锋刃嵌入青色的草地里。
“再多试几次,慢慢来。”牧先生现在只能鼓励苏歇。
“果然还是比我想得要差了许多,”恩,虽然这才是牧先生心里真实的想法。
当然了,牧先生可能是忘了自己当时第一次劈柴的样子,虽然结果比苏歇能好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