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苏歇在子午谷当中，往前一步，他就过了秦岭，进入了中州，进入了他所向往的真正的江湖，但是要是退一步回来，他还会是自己梦中的自己，武连夏或许还会是武连夏，而不是念苏！

苏歇摇摇头，最难的事情永远都是做选择！有些人说有了钱就不会有选择困难了，那就看看李筌风；有人说有了实力就不用选择困难了，那就看了看苏歇或者牧先生吧！

“我还回得去么？”苏歇看着刘刀淡淡的说道，这不是疑问，而是反问！

刘刀没有说话，自己当初也是如同苏歇一样的语气和眼神，当然了，还有相同的选择！

摇了摇头，刘刀站住了，没有继续往前走，他不是周宁关，是能够过白河的，也是能够过秦岭的，只是现在自己不愿意而已，苏歇更不是周宁关，所以他往前走了，没有回头看刘刀一眼！

当然了，也没有看自己所眷恋或者自己应该眷恋的事情！

对于刘刀自己没有什么交代的，对于武念苏自己根本不好意思说什么，所以，苏歇就什么都没有说，天下之大，苏歇志在江湖，如果一去不回，那就一去不回吧！

苏歇知道了武连夏现在改了名字叫武念苏。但是苏歇不知道的是，自己当初居住的星月湖现在就剩了一个人，当初自己派去住在自己失风小筑的人，当然就是武念苏了！

成德回了凉州，现在有可能已经上了战场，星舞回了越州，现在很可能已经进了悬壶！牧先生去了域外，小北早就进了悬壶，原本还有些人气的小湖现在只有武念苏一个人了，连一个随从丫鬟都没有！

就这样，一个人，在这里等了苏歇十一年，相比之下，这是后来苏歇所承认的自己最对不起的一个人！

当然了，这些都是后话，苏歇终究是走了，刘刀看着他走的，武念苏让刘刀看着苏歇走的！江湖路远，若是一去不回，那就一去不回吧！

苏歇是这样想的，但是却没有这样说，哪怕仅仅是为了那个名字：念苏，自己也要回来，完好无损的回来！

但是苏歇又害怕给出任何的承诺和保障，所以苏歇没有说话，就这样留下一个背影之后就离开了！

消息传回了关南，一人孤寂的住在失风小筑的武念苏在听到苏歇去了南方的消息之后终究还是没有撑住，当场就生了一场大病！

其实这样的结果是自己早就预料到的，自己对苏歇太过于了解了，甚至比小北还要了解苏歇，武念苏从最开始就知道苏歇是不会留下的，但是终究还是忍不住留下了刘刀，希望可以留下苏歇！

但是终究没有！

刘刀有一个优点，就是善于说话！但是即便是如此，苏歇也终究是没有留下！

刘刀的确善于说话，他刚才只是给苏歇说了一句：“她现在叫武念苏！”就是这简单的一句话，苏歇的心里久久不能平静！

只差那么一点点，苏歇恐怕就留下来了，但是剩下的那一点，谁也不会补上，即便是苏歇自己也补不上那一点，所以说，苏歇的离开，是必然的！

关南殷红的鲜血，子午谷嫩黄的短芽，站在后面看着苏歇离去的刘刀，这些就是见证苏歇去往南方的全部！

陪着苏歇的，依旧只有手中的那一把剑，只有自己虚妄的梦想，和对命运的不甘，除此之外，在没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