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觉仰头回忆了片刻,笑道:“说起来那还是前年的事情了,学生本在家塾中读书,但学生觉得倘无名师指点,恐难有精进。对先生之名,我是早有耳闻,仰慕已久。虽觉机会渺茫,却也想去碰碰运气。那日我和小虎去书院后山拜访先生,结果第一次便吃了个闭门羹。我们见到了师母,可是师母拒绝了让我们去见先生,更遑论向先生求教拜师了。我和小虎灰溜溜的便下山去了。”
严正肃抚须呵呵笑道:“可不是要灰溜溜的走么?你以为咱们当世大儒是什么人都能见的么?”
林觉笑道:“是啊,学生当时是异想天开了。以先生之名,平日不知有多少青年才俊上门拜访求师的,个个都见,岂非要烦恼死了。”
方敦孺忽然开口道:“嘿,你不也没白去么?硬是留下了礼物来,还是老夫最喜欢的仁和楼的黄金花雕酒。这心机倒是颇深的。”
一旁坐着的方浣秋忍不住‘噗嗤’笑出声来。低声道:“是呢。师兄怕是不知道,娘收了你们的酒放在家里,爹爹开始还怪娘乱收人家礼物,说要找机会送还给你。可是那几坛酒天天摆在墙角,爹爹每天吃饭的时候都要瞅几眼。还问我说:倘若人家不来拿回去,这酒天天放着,不是要坏了么?这岂非是浪费?嘻嘻,我还没听说过酒能放坏了的事情。”
严正肃闻言大声笑了起来,指着方敦孺道:“你想喝就喝了,说什么酒会坏?你怎不说盐会馊?”
方敦孺也笑了起来道:“秋儿,你将爹爹的糗事说出来作甚?你这丫头。”
严正肃道:“浣秋侄女儿,莫怕,有严叔叔为你撑腰,后来怎样,你爹爹动了那酒没有?”
方浣秋抿嘴笑道:“当然动了,我见爹爹憋的难受,便帮了他一把。我将坛口泥封去了,那酒味更浓了。爹爹终于忍不住,一天晚上开了酒坛畅饮。说什么:大不了陪人家银子就是了,这酒要是老不喝,酒味都要散发干净了,那就真的浪费了。”
严正肃哈哈大笑,点头道:“这倒是真的,泥封一拆,可不就要喝了么?不然酒味确实是要散发掉的。你这么一来却是帮了你爹爹的大忙了,他正好借着这个由头便喝酒了。”
众人轰然而笑,林觉也是第一次听到这样的内情。当日确实是投其所好带了两坛黄金花雕酒去拜师的,但却没想到这里边还有这么有趣的一段。
“那后来呢?不会是喝了人家的酒嘴软,便不得不收林觉为学生吧。”严正肃笑道。
林觉微笑道:“那里会这么容易?第一次被拒绝之后,我本打算隔几日再去的。可惜天不作美,正好是咱们杭州的飓风季到了。一连七八天都是狂风暴雨的,也没法出门。待风雨过后,我便和小虎又去松山书院了。可这一次更是不巧,先生和师母都不在家中,倒是见到了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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