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的脸上终于现出一丝惶恐,抱胸的双手也不由放下来。
谢琬在空荡的屋里踱着步,继续不紧不迫地说:“而就算你们在得逞之后把我掳走,不让我死在这里,制造出一番我意外身死的假象,那也无济于事。因为,除了我之外,我那两个丫鬟也知道我绝非死得这么简单,所以除非你们把她们也杀死或者送去别的地方。
“可是不管怎么样,我们主仆三人同时失踪或死亡,都是件会引起所有人怀疑的事。你以为,就算这样就能帮助你们的金主洗去嫌疑?”
刀疤脸面色凝重,望着面前一派自如的她,肩膀微微晃了晃。
谢琬笑道:“所以,现在你应该知道了,你为了贪图一时的利益而做下有害于我的事,等待你的,将是没有一丝生机的一条死胡同。而我,绝对会以我的死,逼得你的金主,不得不把你们供出来。又或者,是完全把罪责推卸在你们身上。”
刀疤脸咬着牙,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两步。双脚踩中地上的大刀,发出砰啷两声响。
门外廊下传来催促声:“老大,事办完了没?办完了就该咱们兄弟上了!”
刀疤脸看着门外,目光投向谢琬。
谢琬站在灯光下,把玩着手上的金钗。
刀疤脸冲窗外喝道:“吵什么?!”
窗外两人顿时噤声。
刀疤脸收回目光,望着谢琬手上的金钗,说道:“姑娘说的虽然在理,可是在下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要想我白白这么放过你,却是不可能。”
谢琬直截了当:“你要多少银子?”
刀疤脸咬咬牙,说道:“姑娘也别说我欺负你,请我过来的那人许我六百两银子办成此事,姑娘如果也能给出这个数,那我绝不会为难姑娘。”谢棋许给他的是虽然只有五百两,但是他听说谢家二房有钱,多讹她一百两也不算什么。
当然,多出这个数他也不敢,万一她拿不出来,跟他死耗在这里,那他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还不如能拿多少拿多少。
“六百两?”谢琬扬高尾音,略顿,她说道:“六百两算什么,我给你一千两。条件是,你必须把指使你的人告诉我。”
刀疤脸只当她要讨价还价,待听得她说一千两,一双眼已经蓦地睁大。有了一千两银子,他找什么样的女人找不到手,非得因此去惊动谢荣?
他胸脯起伏了两下,当下道:“你若能摆出一千两银子来,我立马告诉你!”
谢琬笑了下,“我又不是神仙,知道你会来劫持我,怎么会带这么多钱在身上?你拿这个去县里梭子胡同,找到颂园,把这个给那里的程渊程先生,就说我拿来捐庵的,他自会拿钱给你。等你把钱拿回来,你再告诉我不迟。我相信,区区县城城门应该拦不到你们吧?”
说着,她从耳上解下一只耳铛来,抛给刀疤脸。
对于他们这些常年在邻近几县游走的人来说,此刻进县城也只是买两斤上好烧刀子的事。刀疤脸接住耳铛,思虑着可行性,片刻抬起头,往后唤道:“老二老三进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