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吭也没吭一声,便抬脚进了门。
谢琬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进去,在门外有些踟蹰。
太子走到门内缓住脚步,回头看了她一眼,“还不进来?”那眼神不是透着高高在上的疏淡冷漠,而像是在看着个晚辈般透着关照。
谢琬这才放心进去。
过了正殿又穿过一道庑廊,到了一处精巧的敞轩内,一身明黄色衣裳的老人正盘腿坐在锦垫上,看暮色里的两株铁树。从谢琬站立的角度看过去,那身为天下至尊的背影在暮色里看上去,却有几分萧索孤清之感。
“皇上,殿下来了。”旁边年纪也不轻的老太监手执拂尘上前禀道。
皇帝唔了声,过了一瞬,才慢慢地转过身子来,目光往静立在门内的太子一扫,很快便就落到了他身后的谢琬身上。
谢琬连忙站出来,以端正的姿势大拜在地上:“民妇谢琬,叩见圣上!”
皇帝听到这个名字,目光瞬地变利,他且不理会谢琬,而是看向太子:“你带来的?”
太子弯腰揖首:“父皇一向视黎民百性之疾苦为重中之重,如今谢琬的丈夫蒙冤入狱,求儿臣来向父皇求情。儿臣岂能不允?”
皇帝凌厉地瞪视着他,然后看向谢琬,将手上摊开的一本书册抛向一旁的矮几。
伏首的谢琬隐约察觉到一丝硝烟的味道,来不及深究其中的蹊跷,谢琬叩首道:“皇上,死者谢棋是皇上的子民,民妇的丈夫也是皇上的子民,我们都需要您体恤,如果您能够因为体恤谢棋的死而扣押疑犯,那么,也请您体恤民妇腹中尚有未出生的胎儿,给民妇的丈夫澄清罪名!”
皇帝盯着她,“殷昱谋杀害人罪证确凿,依律本该斩头,朕只将他关入大牢,这难道不是体恤吗?”
谢琬直起身来,“皇上,民妇从认识殷昱到如今也不过三年,他是什么样的人品,连民妇心里都有数,难道作为最疼他的祖父,皇上您还会不相信吗?殷昱是冤枉的,谢棋之死绝对还有内幕,民妇只求皇上能够恩准殷昱一个替自己洗清冤屈的机会!”
皇帝眯眼看着远处,并没曾接口。初春的微风吹进帘栊里,带来微微的凉意。
太监们连忙上前关窗,皇帝摆摆手制止了,睨着谢琬道:“起来吧!”
谢琬松了口气,直以为皇帝口风有了松动,连忙叩首:“多谢皇上!”
然而才站直起来,皇帝便说道:“你未经传旨传召私自进宫已经违例,朕看在你已有身孕的份上,不追究你。出去吧!”
“皇上!”谢琬失声唤道。转而绕到他面前,“皇上,假若殷昱能够替您查郭奉呢?”
皇帝顿了顿,蓦地抬起眼来,那眼神顿时变得比刀子还利。
“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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