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到东宫,他敢乘人不备拿着太子的朱批御笔在殿门上涂鸦,一圈圈地一直画到拐弯,谢琬头次看到后吓得脸都白了,连忙牵着他进去请罪,太子闻讯却很好奇,走出来一看,倒是呵呵笑着抱着他在膝上教起字来。
于是此后御笔虽然是拿不到了,因为谢琬很认真的教训了他,并隔了半个月没带他进宫。后来虽然在太子妃的讨保下又解除了禁足令,但是这小子却长了记性,再不敢在东宫乱来了。
罗矩到王府来寻她的时候,殷煦盘腿在炕上吃宁大乙让大厨专门给他做的磨牙饼,而谢琬则在旁边看帐目。
其实如今的帐目她都是以抽查的形式在翻看了,不过罗矩来的也赶巧,她笑道:“今年几间铺子的帐目都不错啊。上年你跟我说增开店的事情,筹备的怎么样了?”
罗矩就是为着这事来的,他默了下,说道:“这事恐怕要搁一搁了,北安大街那边出了点麻烦。”
“哦?”谢琬把帐目放下来,左肘搁在炕桌上,平静地道:“什么麻烦?”她并不觉得那边还有罗矩处理不下来的麻烦,有时候她甚至觉得罗矩呆在她手下帮她管这几间小铺子有些屈材了,不过她也不是个纠结的人,他自愿追随她,她当然乐意留她下来。
罗矩便把任如画如何在四洲阁对面开了家西洋货店的事说了,然后道:“起初我发了印花券,留住了些熟客,稳住了收益,过了两个月,到了年底。云脂坊突然行起降价策略,以跟进货价持平的价格吸引顾客。
“她这么样做,是吃定我不会傻到跟她拼价格。我于是开始在铺子里放珠宝铺子里的折扣券,年后又招回来些生意。可是云脂坊却开始往勋贵圈子里大发福利了,我们铺子里许多的熟客都是京师上层高官内眷,如今被任如画这么一搞,许多老顾客因为不知道这铺子是您的,都跑到那边去撑门面了。
“我回来的意思,就是看王妃能不能透露出来这铺子是您的,如果把这话挑出去,那咱们根本不用着急了。”
安穆王妃的名头到底还是比广恩伯的三奶奶响亮吧?这点罗矩还是有信心的。
谢琬听说是任如画在跟她抢生意。顿时就沉默下来。
她不公开铺子是她的所属也有她的考虑,殷昱如今还有不少暗中敌人,宫里没个定数,她这里就必然要给自己留点后路。安穆王府的产业内务府都是有登记的,说句不好听,万一出点什么事,他们手头难保连个可挪用的银子都没有,所以也就一直没有往外透露。
外头就是有人知道,也不过隐隐约约的有些眉目,并不能十分肯定这东主就是她。
要说打价格战她是妥妥地把任如画压到扁。可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法子她还真不想用,说起来她跟任如画也没有什么冤仇,为什么她这回要这么样跟她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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