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光头撸着小猫一针见血道,然后对林恩提问。
林恩这边也不继续站着,而是和尤里一样一屁股坐在牧草堆上,两个人就这样借着月光促膝长谈了起来。如果管事先生看见这一幕,估计会心肺停滞,然后恨不得把林恩抱会浴室,再拿毛刷给他打理一下。
趴在尤里大腿上的猫打了个哈欠。
这只狸花猫身上的花纹挺漂亮,特别是在额头那里,花纹形成了一个圈,看上去像是小王冠戴在了头上。
“我的拙见,不要见笑。”
林恩先是虚心活跃气氛,然后在大光头的鼓励目光下开口道。
“在第二封请愿书送达期间,曼彻斯特、伯明翰的工党代表受某些人的贿赂买通,在关键时刻放缓运动,暂缓了工人们的热情,从而给了工党受转变的时间。在这期间,部分工党代表转由下院成员担任,目的为和上层达成良好的沟通渠道。而第三封请愿书已经是转为了务实的政治诉求,不再以第一封请愿书的内容为纲领,而是类似于偏向工人的法令。以上就是我的见解,如果说差异的话,就是代表不再是代表了。”
皱着眉头,林恩不自觉的绞动牧草,他的评价就是,其和平运动已经达到了极限,容忍的极限和和平的极限都如此。
胜利果实遭到了窃取。
假如当时刚刚崛起的工党继续闹腾下去,那骑马的宪兵就该冲过来了。而非纯洁性代表的保留,从短期来看反而是给了工党一个机会,免得直接被强令解散。至于是好是坏,这种事情就没办法说了。
从现如今的工党表现来看,还是可以接受的,但后面就不敢确定了。
“你说的很正确,代表不再是代表,运动也不再是运动。失去了纯洁性的工党,很快就变得务实了起来,其中不少人还过上了好日子。”尤里大光头微微一笑,撸着猫的他眼睛里分明写了两个字。
出卖!
这林恩就不敢随便接话了,语言的艺术就是这样,妥协永远比出卖好听,忍耐也比背叛来的强。
“结果快六十年的时间了吧,现如今的斯迪姆工人待遇,真实情况并不过去好到哪。福利和工资确实是有上调,但物价的上涨反而比工资要快。”
有些时候,人们心里就会产生一个疑惑。
过去一块钱一碗的粉,怎么现如今要十几块了?就像是现在的工人们一样,赚的变多,花的也多,问题到底是出在哪里?为什么钱不值钱了?
这个和原材料涨价和人性贪婪有关。
“你还有兴趣听下去吗?”尤里的声音很温和,态度也非常诚恳,对于林恩愿意和自己讨论这些问题是持喜悦态度。
“当然,我一直希望有人能……额,我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总之我很愿意听您的意见。”
林恩当即点头。
他想说的是,自己并不是真正的勇士,如果要让自己当第一个冲上去,那大概率是会沉默以对。当如果自己做不了第一个,那至少能做第二个,只要证明自己并非做的不是无用功,不会被人嘲笑愚蠢,那就足够了。
尤里的出现,对于林恩来说就是让他看见了第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