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继续道:“沈族长,你们敢轻视本县,敢跟我耍横,却不敢跟冯黑子耍横,无非是觉得本县不会像冯黑子那般真的杀人。那你们便打错了算盘了。本县能治得了冯黑子,更能治得了你们。诸位倘若再有出格言语,本县便治你们咆哮大堂藐视本县之罪。来人,杀威棒伺候。再有言语不敬者,便给我打板子。瞧瞧是杀威棒硬,还是有些人的屁股硬。本县这个县令是白捡的,大不了丢了便是。也没什么了不得的。”
蒋胜等一班差役早就看这帮家伙不顺眼了,这伙人趾高气昂鼻子朝天对李徽的倨傲态度,便已经让蒋胜等人很不高兴了。现在的李徽,可是蒋胜等人心目中的新主子,是智勇双全的人物。这些家伙凭什么倨傲?
“县令大人放心。小的们准备好了。咱们来居巢县至今,杀威棒还没开过荤呢。不如今日便开个荤。”蒋胜大声喝道。
沈松年等人都惊呆了,他们从未见过如此蛮横的官员。本以为李徽年纪轻,生的文质彬彬的模样,像个人畜无害的兔儿爷。谁能想到这厮居然是个混不吝。说话间便要喊打喊杀了。
沈松年气的脸色通红,胡子呼哧呼哧的吹起来,呼吸急促,心脏病都要犯了。他这一生还没遭遇过这样的无礼对待,被一个小小的县令当面呵斥威胁。
他沈家曾结交名士官员,也是有头脸的大族。虽不能同大晋那些豪族相比,但在江淮一带历阳郡庐江郡等地,却也没被人这么对待过。被一个初出茅庐的小小县令如何羞辱呵斥,这口气怎么咽的下去。
“打,你打,老夫今日便将这条命交代在这里。李县令,你打死老夫便是。我们今日都死在这里,倒要瞧瞧你有没有这个胆量。大伙儿说是不是?”沈松年脑子滚烫,跺脚叫道。
他是不管不顾,但其他人却不这么想。只觉得沈松年有些太急躁了,为什么要针锋相对的说话?实为不智之举。
与此同时,众人也已经意识到眼前这个李县令并非自己众人想象的那般软弱,可以随意的拿捏。
首先,这厮明显是个官场新手,刚刚入仕,不知道天高地厚。有初生牛犊之势。这样的人其实最难应付。冲动起来,什么事都能干得出来。不像是官场上的那些老人,知道进退世故。惹这种愣头青是最危险的。
再者,这李徽可是真的将冯黑子等一百多湖匪统统剿灭了的,杀的人头滚滚,而且据说还亲自带着人将居巢县的流民帅王光祖脑袋给剁了的。别的不说,光是这件事便足见他冲动莽撞,行事不计后果。
在此之前,众人可是打探了李徽在居巢县的情形的。这厮跟陆展来到居巢县两天,陆展便被人砍了脑袋。按理说此人应该屁滚尿流的逃走才是。结果他不但留下来了,还将湖匪和流民帅都给宰了。这厮绝对是个硬茬,是个赌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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