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出发,一夜赶路,次日一早,李徽便到了历阳郡。赶往衙门求见的时候,王牧之甚至还没起床,还在后堂搂着小妾高卧。
得知李徽前来,王牧之忙起床洗漱,吩咐人请李徽进后堂小厅等着。收拾停当后王牧之匆匆走进小花厅,李徽正坐着喝茶,见到王牧之忙起身行礼。
“下官见过王府君。”李徽行礼道。
“哎呦,什么风把李县令吹来了?怎地一大早便进城了?”王牧之呵呵笑着还礼道。
李徽忙道:“下官赶了一夜路,到了历阳,正好开城门。”
王牧之示意李徽落座,自己也在桌案后的蒲团上坐下,命仆役上茶。
“什么事这么急着见本官?还要连夜赶来?怎么?居巢县又闹湖匪了?还是又有流民啸聚了?”王牧之笑眯眯的道。
李徽道:“府君可莫要说笑了,确实有急事。”
王牧之微笑喝茶的时候,李徽便将桓序派人送给他的公文拿出来呈给王牧之瞧。王牧之看了几眼,顿时脸色凝重了起来,眉头也紧皱起来。
李徽问道:“下官请问王府君,这件事你是否知情?”
王牧之神色古怪,叹息道:“果然,果然。小谢说的不错,果然盯上你了。”
李徽满头雾水,问道:“府君大人何意?”
王牧之摆摆手道:“稍安勿躁。李县令,咱们闲聊几句再谈此事。”
李徽无语的看着王牧之,对这位王太守,李徽真是感受复杂。一方面这厮从一开始便对自己见死不救,放任自己去送死。无论是一开始的居巢县的情形让故意隐瞒,还是后来碾子山的见死不救,这厮都是对自己见死不救的。但另一方面,王牧之倒也没有真正做什么主动伤害自己的事情,而且他也给自己透露了一些有用的信息。更别说自己这个县令的职位其实是王牧之从中出力才获得的。周澈的县尉职位他也没有阻挠。居巢县的事务,自己的各种决策,他也从不干预。
王牧之不是朋友,但他也不是敌人。
此刻自己特地连夜赶来找他证实此事,他却要跟自己闲聊几句,也不知道这厮心里怎么想的。难道又要见死不救?别人的生死跟他毫无关系?
李徽着急,王牧之一点也不着急。笑眯眯的问道:“李县令,听说你得罪了桓序?”
李徽心中不快,瓮声瓮气的道:“得罪了又如何?”
王牧之道:“桓序是桓大司马的弟弟桓云之子。桓云早年病故,桓温当桓序如亲生儿子一般对待。桓序为庐阳郡太守,为他守着合肥县这一片地方,一直盯着豫州的袁真。可见他对桓序的器重。你得罪了桓序,岂不是得罪了桓大司马么?”
李徽皱眉道:“府君到底要问什么?可否明言?”
王牧之笑道:“我只是想提醒你,你的行为是多么的不智。桓序邀你一起北上平叛,想要将你举荐给他的伯父,你却不识好歹,反而和桓序翻脸。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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