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延德和胡文利明知李徽为什么心中不快,但却还是往伤口上撒盐,不断的恭维李县令当机立断,行动果决,五万石粮食如此快速的便征收入库,必能得到扬州都督府的褒奖云云。
李徽却唉声叹气的道:“二位,别说啦,我李徽祖宗十八代都被百姓骂的不得安生了。这次征集粮食的事情,我可是得罪了全县的百姓了。现在全城百姓都在骂我,下边的集镇乡村人人都在骂我,看到我恨不得吃了我。我李徽来居巢县好不容易得了个好名声,这次全部葬送了。今日我进城的时候,有人当着我的面骂我,让我将衙门大院前的‘造福万方’的匾额摘了,换上‘为祸一方’的匾额。哎,你们说,我岂不是声名狼藉了?”
宋延德心里乐开了花,嘴上却劝慰道:“县尊大人不必烦恼,百姓们懂什么?得了好处便说你好,稍微不如意便乱骂一气,不知体谅上官的难处。不用跟他们一般见识。”
胡文利也道:“是啊,县尊大人不必管这些刁民说什么,他们哪里懂得咱们的苦衷?让他们骂去,又不掉一块肉。倒是这次县尊这么快就筹集了五万石粮食上来,倒是解了燃眉之急。桓太守后日派人来运走,咱们也了了一桩大事。”
李徽醉眼朦胧的瞪着两人道:“你们说的倒是轻巧,你们的祖宗十八代让全县百姓辱骂,本官瞧你们能否淡定?”
宋延德咂嘴道:“是是是,确实难受。不如请周县尉带人抓了那些辱骂县尊的家伙,来个杀鸡儆猴,当众给予严惩,打他们个皮开肉绽,瞧他们还敢辱骂么?”
李徽啐道:“这是什么馊主意?之前周县尉拿了人,已经闹翻天了。这种时候还能激怒他们?岂不是要闹出大事来?你这是猪脑子么?这岂不是害我么?”
宋延德四十多岁的人了,被李徽这十**岁的人当面骂猪脑子,脸上有些挂不住。不过一想,李徽心情不好,又喝醉了。倒也装作没听见,讪笑糊弄过去。
胡文利道:“县尊大人确实是受了委屈了,但事已至此,只能先忍耐着。等粮食运走了,回头再想办法让他们闭嘴。”
李徽摆摆手道:“不成,居巢县这里最近我是待不住了。我得离开这里,出去散散心。他们瞧不见我,还能骂么?这样吧,我下午便走,去历阳郡躲一阵子去。眼不见心不烦。二位,居巢县的事务便交给你们了,这里我一天也待不下去了。过段时间,我再悄悄的回来,到那时他们气也消的差不多了。对对对,我得走。”
宋延德和胡文利愕然道:“不至于吧?县尊大人何必如此?”
李徽瞪眼道:“你们没良心么?非要我留在这里挨骂?。我此刻心里难受之极,一个想不开,我……我一根绳子了断了自己便是了,省的被折磨多人戳脊梁骨。我打从娘胎里出来,没挨过折磨多人辱骂。呜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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