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听得头皮发麻,没想到这桓序居然是个心理变态的家伙。以虐杀为乐。
王牧之继续道:“其实少年时的事情也不能作为完全的参照,不过本官当年曾在江州同他共事过一年,却真切感受到了此人的睚眦必报和内心凶残。江州一名地方士族,酒醉后言语失当,对桓序有所指谪。数日后此人便被杀死在家中,且被挖眼割鼻掏心,死状甚惨。本来没人知道是桓序所为,直到我身边人告诉我,那时桓序手下人遵照桓序的命令动的手。桓序手下之人同我手下护卫喝酒之时口误透露了此事。由此我才想起袁凯当年所言。之后我便长了个心眼,暗中观察,发现但凡对桓序不敬,或者言语得罪,礼数不周者,皆会遭遇意外或祸事。短短一年,发生四起不明不白的命案,死者均惨不忍睹。皆为桓序所为。”
李徽惊愕瞠目,没想到桓序看起来温文尔雅,说话也淡定和气,却居然是这般阴险狠毒之人。当真令人难以置信。
王牧之继续道:“江州刺史桓冲是桓序的五叔,桓温幼弟。他见桓序实在过分了,再将他留在江州,江州将会被他搅的乌烟瘴气,人人惶恐。于是拿了桓序讯问,想要治罪惩办。但毕竟是胞兄之子,下不了手,只逐回荆州了事。为此,桓序对自己这位五叔也心怀不满。本人在江州为主事一年便迁官别处,之后的事情便不知情了。后来才得知桓序来到庐阳郡为太守,显然桓温是没有对他有任何惩戒和追责的。或许在桓温看来,还以为桓序是被冤枉的呢,呵呵呵。”
李徽听到此处,心中唏嘘。没想到自己惹上的是这么一个凶狠残暴之人。果然光看外表是看不出一个魔鬼的。桓序行事如此乖张凶狠,倒是完全超出李徽的想象。
“李徽,本官同你说这些,便是想要提醒你,莫要以为你的计谋高明,便可化解此事。计划再周祥,证据再确凿完善有时候也是没用的。一旦对方行事不计后果,所有的证据都将无用。桓序此人,不能以常理而度。要多长一个心眼。”
李徽沉声道:“府君大人的意思是说……他会恼羞成怒对我下手?”
王牧之抚须缓缓道:“我不知道他会怎么做,但以我对他的了解,他绝对不会是吃亏认栽之人。你的计划并不高明,粮食不见之后,他们会立刻明白是你所为。被你一个小小的县令戏弄,桓序岂肯罢休。以他之前的行事作风,你恐怕回到居巢县便是自投罗网。我担心的便是这一点。当然了,也许他现在和以前不同,已经有所改变也未可知。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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