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安微笑摇头道:“这话明显口不对心,也是不对的。去桓大司马帐下为官,便不是为朝廷做事?老夫当年也曾是桓大司马帐下参军,你的意思是,老夫只是为桓大司马效力,而不是为我大晋效力?桓大司马帐下的官员,都是不为我大晋效力之人?谢玄不也才刚刚从荆州调任京城么?”
李徽忙道:“在下不是那个意思。”
谢安微笑道:“那你是什么意思?亦或者说,你认为桓大司马不值得你效力?桓氏是我大晋柱石,在我大晋,桓大司马乃中流砥柱,大晋中坚。你为何要将桓大司马和朝廷分得这么开呢?”
李徽有些犹豫不决,他不知道谢安为何要穷追猛打的询问这些。在李徽看来,谢安应该是知道原因的,因为自己之前和谢玄已经说的相当的明白了。
在居巢县的时候,谢玄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自己的回答其实很直白,告诉他自己不愿同祸害天下的人为伍。虽未点名,其实已经说明了自己的立场。
谢玄不可能不将这些话禀报给谢安。但谢安还要问这些,而且装作不知桓温的作为和野心一般,他的目的何在?是试探自己,还是怀疑自己?亦或是如他所言,只是随口一问?
“谢公其实知道缘由的,又何必问在下。在下虽饥不择食,但也不是什么都要吃的。在下行事自有在下的原则。”李徽低声道。
谢安缓缓的踱步,脚下木屐笃笃笃的响动着,清脆但不悦耳。在此刻的李徽听来,还有些令人烦躁。
“你的行事原则是什么?”谢安道。
李徽咬咬牙,沉声道:“事有所为,有所不为。利国利民者,我自不会推辞。助纣为虐,为虎作伥者,我必不屑与之为伍。”
谢安长眉跳动,眯着眼看着李徽道:“你是不是想说,你不待见桓大司马,不愿与之为伍?因为你觉得那是为虎作伥,助纣为虐?”
“既然谢公非要问的这么明白,那么,就是吧。”李徽已经豁出去了。
谢安浓眉紧皱,长袖中伸出一根纤细的苍白的手指在桌案上轻轻敲击。缓缓道:“为何?老夫想知道你为何会这么想。天下没有无缘无故的事。据我所知,在此之前你和桓氏并无任何瓜葛,为何你会对桓大司马如此偏见?桓大司马乃我大晋丞相和大司马,乃我大晋上下景仰钦佩的人物,是朝廷中流砥柱,为何你却这么看他?”
李徽皱眉瞪着谢安,心里有些恼火。桓温是怎样的人,难道你谢安不清楚?我已经被你逼到这种地步了,你还要装糊涂作甚?
“谢公就当是在下的偏见吧。或者……在下这么说吧。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谢公就当在下为了保护自己便是。”李徽轻声道。
“君子不立危墙之下……呵呵,保护自己?你的意思是,你会因为去桓大司马帐下为官而倒霉?这更有趣了。愿闻其详。莫非你以为,跟着桓大司马反而有危险?”谢安呵呵笑了起来。他脸上的表情像是听到了什么特别有趣的事情一般,变得兴致勃勃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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