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眼下自己手中并无可用之人,需要一个班底行事。李徽想到了周澈。周澈若是能够帮自己,那必是得力的帮手。只可惜他现在的身份不能暴露,不能以真面目示人,这倒是一个令人棘手的问题。
但李徽还是决定近期去见周澈,和他商讨此事。李徽需要他,比以往任何时刻都需要周澈的帮助。无论是暗中查勘,还是之后建立民团的种种行动,都需要一个精干可靠的人来主理此事。周澈是自己能够信任且得力的唯一人选。
李徽返回衙署,杨凯之和几名主要官员都默默的跟着他回到堂上。他们摸不清这位李内史的底细和行事方式,加之有王坦之的话在前,所以表现的很是恭敬和谨慎。
李徽已经打定了主意,确定了行事的方略,自然不能让他们如此。
“诸位,王公已经走了,诸位随意些。为官不易,上要不负朝廷和上官,下要不负百姓。我们都是夹在当中难办的人。本人深刻体会各位的感受。不过各位放心,我李徽行事绝不会不讲道理,也不会让诸位难堪。所谓花花轿子人抬人,诸位只要给我李徽面子,我李徽也会给足诸位的面子。王大人的话,听听便罢了,倒也不必太放在心上。”李徽笑着对众人说道。
众人明显松了口气,内心虽然谨慎,但起码李徽说的话让他们还是心里安定了些。
“李内史虽然年轻,但却和蔼亲和,令人钦佩。我等为官,其实并不轻松。李内史体味下属们的难处,令人感动。”主簿杨凯之躬身笑道。
众官员也纷纷道:“是啊,李内史这番话暖人心啊。我等一定会好好的做事,不会让李内史难办的。”
李徽笑道:“我说的都是实话而已。咱们这些人的难处就在于,做了好事分当所为,出了差错,便是自己的错,也没人帮着说两句。人都说当官体面,殊不知我们才是弱势群体。老百姓的日子其实很简单,耕种取食便可,简单快活。我们呢?天天忙碌,上奉下迎,难的很呢。”
“是啊,是啊。”众人连声道。
“所以,本人的原则是,只要诸位不杀人放火,干出什么不能饶恕之事,便都是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什么偷个懒,捞些偏财,说个闲话什么的,都无伤大雅。谁要是把这些事当大事,闹的满城风雨,那也太过分了。实属是见了苍蝇就拔刀——大惊小怪。咱们丹阳郡的衙门里不需要这样的人,这样的人我是不喜欢的。”李徽继续说道。
众官员心中诧异,没想到这位内史大人居然是这样的想法和看法,可真是让人惊奇。一些人心中惊喜,另一些人心中叹息,本以为王坦之那番话是整肃风气吹响的号角,结果这位李内史转头便全盘否定了。
“听说你们午间准备了宴饮?是不是听了王公之前的那番话后没敢提?那岂不是浪费了诸位的一片心么?这样吧,宴饮照旧,叫上衙门里大大小小的同僚,咱们也认识认识,就当见个面。宴席的开销就当衙署正常开销。杨大人,咱们衙署有官用钱是么?若有,便全报了账便是。大伙儿都不容易,不能让你们掏腰包,我也不富裕,自然也不能我掏腰包,走衙门的账便是。回头一人再准备一些礼品,就当见面礼。也走衙门的帐,如何?”李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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