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淳摇头道:“谦之,你是怪老夫怀疑你的话?可老夫不能不怀疑啊,因为你对老夫并没有说实话。若如你所言,有人任何隐情的话,为何你次日一早便将青宁送走了呢?你那么喜爱青宁,也说过要留青宁在吴郡住到冬天。你突然送她走,便说明你发现了什么。是也不是?”
顾谦瞠目看着顾淳,脸上露出冷笑来。
“原来家主知道此事,连青宁哪一天离开都记得清清楚楚。家主对我南宅之事还真是关心备至。”
顾淳意识到自己失言,忙一笑掩饰道:“老夫只是无意问及青宁,他们告诉我青宁被你送走了。今日提及此事,老夫才将两件事联系起来罢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谦之你何必对老夫也遮掩呢?难道老夫不值得你交心么?你我可是从小一起玩耍,亲如胞兄胞弟一般。老夫对你可没有任何隐瞒之事。”
顾谦道:“家主言重了。青宁离开跟那件事无关,只是她想她的父母罢了。家主不必过多联想。”
顾淳摇头叹道:“事到如今,你还是要欺骗老夫么?就算他对青宁无觊觎之心,你也不能对他如此宽容包庇。你不但信了李徽的话,不追究他私藏青宁锦帕之过,不追究他私入内宅之过。还提拔他为南宅副管事。此次秋收,还让他负责护卫职责。结果呢,东湖庄园失火,烧了五千石粮食。你信任且袒护的李徽玩忽职守,没有起到任何作用,事后反而消失不见了。谦之,你总得给老夫个交代吧。”
顾谦皱眉不语,眼睛看着长窗外的庭院。明戒堂年代久远,庭院中古木森森遮天蔽日,便是阳光明媚的中午,进入庭院之中也有一种莫名的寒意。
更何况,此刻是天气阴沉的秋日傍晚时分。
浓重的阴影笼罩着一切,庭院空气中像是弥漫着一层黑色的雾气,让人感觉到一种清冷和诡异之感。
这明戒堂建成已有数百年的时光,这里不知有多少顾家的族人、仆役、附庸死在这座森严的庭院里。院子里的青石上不知浸染了多少人些鲜血。或许此处才会让人感觉到森冷和诡异吧。
顾谦的心,此刻也是冷的。从进入这明戒堂中之后,其实他便已经明白,今日这次询问针对的是谁,也知道家主顾淳今日的目的是什么。
顾淳的话在耳边继续响起:“谦之,有些话老夫也不想说,说出来伤了我们兄弟之间的和气,伤了我顾家内部的团结。老夫对你可是信任之极,当初同意南宅掌管庄田,便是认为谦之你老成持重,行事谨慎,定能掌管好我顾氏立足的根本。可是,你让老夫失望了。让顾家上下失望了。你用人不当,包庇宵小逾矩之徒,明知他冒犯主家,却还是委以重任。老夫不知你到底是何种想法。只能说,由于你的用人之误,导致重大损失。这对我顾家是一个巨大的打击。今年如此艰难的情形下,犯下这样的错误,老夫……老夫是不能原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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