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位于射阳湖西岸,靠近淮阴城东的码头上,船只的修造作坊可开始建设。挖掘船坞,搭建船台,用钩耙打捞码头水下的杂物,保证码头的水深。虽然整个进程进展不快,但是只要在平稳推进,李徽便很满意了。
由于事务繁忙,李徽经常早出晚归,一身疲惫。但这些都不算什么,真正让李徽觉得疲惫的是张彤云和李徽的关系越发的紧张。
自谢道韫离去之后,李徽数次想同张彤云好好的谈谈心,以缓解怪异的气氛。但张彤云似乎并不希望缓解关系。甚至李徽想要和她亲热亲热,张彤云也冷冷拒绝,并以李徽晚上打鼾吵着孩儿为由,带着孩儿搬到了阿珠的房里。并且告诉阿珠,没有她的允许,不得来侍奉李徽。
这些行为让李徽颇为恼火。李徽一度怀疑张彤云得了产后抑郁症,那可不是一件小事。但是,经过了解,发现并非如此。自己不在家中的时候,张彤云表现的很正常。待其他人也很和气,说说笑笑一切都很正常。和庾冰柔一起结伴出行,很是正常。但只要自己在她面前,张彤云便立刻冷脸相对。
出于内心的歉疚感,李徽倒也能够忍耐她的这些行为。李徽想,或许过段时间便会好些。她总不能老是待自己这样。自己的妻子,或许察觉到了些什么,心中拈酸吃醋也是正常的。虽然这时代男子多妻妾,但也不能报以理所当然的态度。
所以即便张彤云冷脸以待,李徽还是嘘寒问暖,尽量找些话题和她说话,以期缓和关系。尽管得不到正面的反馈,但李徽有足够的耐心。李徽倒不在乎什么惧内不惧内的问题,强如桓温,不也怕老婆么?当然了,桓温的夫人是南康公主,自是不同而已。
三月中的一天,春雨绵绵。李徽从衙门回来后,抱着李淮坐在桌旁逗弄的时候,阿珠期期艾艾的开了口。
“公子,彤云姐姐。我有件事想告诉你们。”
“什么事?说便是。”李徽笑道。
近来阿珠也压抑的很,自己也忙的很,和她独处说话的时间都不多。每天只有早晚的时间能够说几句话而已。阿珠也很少说话,不过李徽知道,她可不是和张彤云一样。她只是和自己一样,小心翼翼的避免张彤云恼怒而已。
张彤云在喝茶,神情若有所思。听阿珠说话,也抬起头来看着阿珠。
“是……是这样的,我……我好像是……怀孕了。”阿珠结结巴巴的道。
“什么?”李徽惊喜的站起身来,大声问道:“当真?”
张彤云也瞪大眼睛,瞠目看着阿珠。
“你怎知道的?你最近又没有侍奉夫君,怎会怀孕?你们背着我偷偷的是么?”张彤云沉声问道。
李徽皱眉道:“彤云,这是什么话?”
张彤云看着阿珠道:“阿珠,我问你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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