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人是吴中书法大家孟旭,他的点评同样有很大的分量。
听着这两人的评价,李徽心中松了口气。自己的毛笔字之所以还能拿得出手,那得感谢自己在后世的父母,小时候便逼着学毛笔字。当时自己虽然很不情愿,但还是坚持了下来,练好了一笔字。
自己当时学的是颜体。教书法的老师说,颜真卿的书法和王羲之的确实有很大的不同,在某种程度上是摆脱了在他之前人人学王羲之书法的桎梏,摆脱了王羲之的影响,开创了自成一派的书法。这很难得。
老师又说,颜真卿是忠义之臣,安史之乱时,他率军和叛军作战,忠于朝廷,至死不变,最终壮烈殉国。
李徽当时并不太懂这些,只是觉得颜真卿是个大忠臣,一个文人能够有这样的忠义报国的行为,令人钦佩。所以当时便选择了学颜真卿的书法。
从小到大,学了十几年,虽然不能说学到了精髓,但确实也是学了那么一分半分。李徽认为正是这一分半分学到的东西,便是今日得到认可的原因。在这些内行人眼中,是能看得出颜体书法的精妙之处的。
众人啧啧称奇,对诗作和书法品评不休,心中也对这个十七岁的少年刮目相看。但是很快便有疑惑在心头升起,觉得这事儿有些不真实。
一个寒门少年,写的一笔好字或许是有可能的,但写的这首诗如此的精妙,这怕是其中有什么猫腻。这首诗这并不符合他的身份和年纪。
在以往的中正评议之中,也有人用他人的诗作冒充自己所写,以欺瞒手段获得才学上的认可的。这并不鲜见。
陆纳也生出了这样的疑惑,于是他沉吟片刻,微笑道:“李徽小郎君,你的这首诗作甚妙,书法也很令老夫甚为惊叹。果然是谦之举荐之人,才学高旷,老夫甚为欢喜。”
“多谢府君,在下可不敢当此称赞。但只希望没有给东翁丢人,我便心满意足了。”李徽说道。
陆纳抚须笑道:“当然没给你家东翁丢人,而是长了脸呢。不过……中正评议的才学这一项是需要当堂作诗,而且由老夫等指定诗题的。你这首诗固然精妙,老夫也很喜欢。但若要作为评议依据,那还是要指定诗题让你作一首才成的。都怪老夫之前没说清楚。你觉得如何?若是你不愿意,老夫也不强求。”
李徽自然明白陆纳这是生出怀疑,想要试一试自己是否是剽窃了他人诗作。换作自己,也会怀疑。不过命题作诗李徽可没那个本事,自己肚子里知道的古诗不少,但未必合用。若是答应了,岂不是露馅了。
一时间,李徽有些犹豫起来。
陆纳呵呵笑了起来,神色间有恍然之色。似乎在说,果然是剽窃的诗作,难逃自己的法眼。其余众人也面露古怪神色,原来这少年终究是弄虚作假了。这首诗恐怕不是他能写的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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