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徽一行策马于空旷黑暗的街道上飞驰,夜风冷厉,吹入身体,寒冷刺骨。
在谢家的时候,李徽并无太多的醉意,此刻马背颠簸,却让李徽的酒意却在此刻更加浓烈,简直头晕目眩。刺骨的寒风也没能让他清醒过来。
过朱雀航时,有守桥兵士上前试图拦阻查问。李徽挥起鞭子乱抽乱打。口中大骂:“混账东西,连我也敢拦,瞎了你们的狗眼。”
跟随的李荣等人大声斥责:“大晋徐州刺史李徽在此,不得拦阻。”
朱雀航上的守桥士兵这才知道这是李徽一行。守桥者中有人为丹阳郡城原所属郡兵兵马,忙大声下令放行。李徽一行如旋风一般冲过朱雀航离去。莫名其妙挨了鞭子的兵士看着李徽等人的背影兀自怔怔发愣。
李徽抵达长干里家中时,已经烂醉如泥,下马之后连站都站不住了。李荣等人忙七手八脚的扶着他往后宅,给李徽清洗脸上干涸的血迹,包扎伤口。
他们并不知道在谢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们在外边候着,见李徽大笑出来,满脸是血,他们也吓了一跳。李徽吩咐上马回府,他们也只得跟着李徽一起回来,也不知道在谢府宴席上怎么喝酒喝到头破血流的。
李徽什么也不知道,任由众人清洗包扎,之后被抚上床去,呼呼大睡过去。
夜风呼呼的吹,天空中风起云涌,已经变天了。京城入冬以来只下过一场雪,眼下已经是腊月中,看起来这第二场大雪即将要落下来了。
李徽不知睡了多久,只觉得自己头脑昏沉,口干舌燥之极。他睁不开眼,眼皮像是缝起来一般的根本睁不开,他也不想睁开。浑身酸软无力,一动也不想动,心中烦恶之极。
在这难受奇怪的状态之中,李徽似乎听到了耳边有轻轻的呢喃声。一只温热的手轻轻在自己的脸庞上抚摸,发出梦呓般的叹息。
“你……你这是何苦?我知道你心里有气,不光是因为王国宝,因为别人,也因为我。你心里难受,对我有抱怨,可是你也不必如此。你知道,你若如此,我心里有多难受么?”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呢喃着,像是梦境中的私语。李徽处在迷离之中,脑子里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
“……你可以怪我,可是你也该明白,我也是身不由己啊。我自小便是叔父养育长大的,叔父为了我谢家殚精竭虑,只为我谢氏能立足于大晋。你该知道的,一旦失去地位的后果。就像庾氏一样,那后果有多么可怕。我身为谢氏一员,怎能无视谢氏的声誉,无视谢家上下的努力?那是我的责任啊。我虽是女流之辈,但是,我也知道何为大体,何为大局。我若因为自己的私人情愫而不顾一切,我的内心能得安宁么?”
轻柔的声音在耳边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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