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玄翻身下马,大踏步走过去。战靴踏着青石上的积水四溅,哐哐作响。
李徽踩着木屐咔咔咔上前来,拱手高声道:“谢兄,小弟见过谢兄,我已然在此等候多时了。”
谢玄双目炯炯看着李徽。既没有还礼,也没有说话。李徽心中叹息,看起来,谢玄似乎是没打算搭理自己了,他尚不能释怀。
就在此刻,却见谢玄跨步上前,伸出手臂一把将李徽的肩膀搂住,湿漉漉的手臂将李徽抱的紧紧的,口中哈哈大笑。
“贤弟,叫你久等了。哈哈哈。我本该早些进城了,可是遭遇了这场大雨,才耽搁了些时间。贤弟不会怪我吧。”
李徽笑了起来,谢玄见到自己从来都是拥抱见礼。他性格热烈外放,热情如火。表达兄弟之情便是拥抱见礼。这熟悉的拥抱和语气,令李徽长长松了口气。看来,谢玄已经决定原谅自己了。
“谢兄来的一点也不晚,来的刚刚好。我也正来得及在军衙为谢兄准备了酒水菜肴,准备了干衣服,烧了热水让谢兄沐浴。北府军众兄弟历经大战,也要好好的休息,好好的犒劳。我也已经安排了人手,为大军安排了住处。呵呵,请兄长和北府军众将士好好的歇息。”李徽笑道。
谢玄重重的点头,笑道:“很好。你是知道我的,这么多天没沐浴更衣,我已经浑身难受了。我也很长时间没有好好的吃一顿饭,喝一回酒了。贤弟这一说,我已然等不及了。”
李徽笑道:“那还等什么?快些回衙沐浴更衣,小弟陪谢兄好好的喝几杯,今日不醉不休。”
谢玄大笑道:“说的是,不醉不归。”
谢玄伸手挽住李徽的手臂,看着李徽的脚下木屐笑道:“贤弟这是什么路数?跟四叔学么?”
李徽笑道:“是了,这木屐是四叔喜欢穿的,我倒是没在意。我穿着它,只是怕弄坏了我的靴子罢了。此次一路疾行,从彭城赶到这里,靴子都快磨破了。我就带了一双靴子,可不想穿着它在泥水里乱走。所以,穿着这木屐赤着脚,倒不怕弄脏了脚了。”
谢玄哈哈大笑道:“堂堂徐州刺史,东府军统帅,怎地这般寒酸。靴子我倒是带了七八双,一会送你两双便是。走走走,喝酒去。”
两人一路谈谈说说,沿着两侧已成废墟的长街走去。自始至终,两人都挽着手臂,握着手掌,像是一对市井少年一般,踩着泥水,嬉笑喧闹而去。
……
大雨倾盆之中,寿阳西八十里外的芍坡水库堤坝上,一队百余人的兵马正在泥泞之中挣扎往西而逃。
苻坚浑身被雨水湿透,头发搭在苍白的脸上,整个人浑身泥水,狼狈不堪。此刻倘若不知他便是大秦皇帝苻坚的话,恐怕说他是一名逃难的乞丐也有人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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