苻朗微笑道:“你说的对,我也知道自己回去改变不了什么。但是,我若留在这里不闻不问,岂非更加难以心安。于我而言,宁愿去长安和大秦偕亡,也不愿在此苟安。我苻朗虽手无缚鸡之力,也无领军之才,只是个无能的废人,但我却知道,家国有难,宗族遭劫,不能袖手旁观的道理。我回去,哪怕只是出绵薄之力,也是心安理得。恳请大人准我回长安,我将不胜感激。”
李徽轻叹一口气,微微点头。他理解苻朗的心情。苻朗是令人敬重的,虽然他有些迂腐之气,但在气节之上却非常人能及。相较于那些见利忘义,见风使舵之徒,苻朗便是一朵白莲花般的存在。在人品气节上是高人一等的。
以前,李徽总是认为有些人甘愿赴死是愚蠢,但这些年下来,李徽知道那是多么宝贵的一种品质,是求得内心安宁的一种升华。自己若是阻止他离去,其实是一种庸俗的看法,反而是以庸俗之心度高尚气节的表现。
“既然如此,我也不劝你了。故国沦落,长安烽火,你身为氐族之人,身为大秦宗族之人,想要回去和尽一份力,这无可厚非。这令我反而更加的敬佩你。不过,元达兄,有些事尽力便好。盛衰兴亡,皆有天数。人力有事难以回天。我希望你不要钻牛角尖,但求无愧于心,不必强求。”李徽沉声道。
苻朗当然明白李徽的意思,整冠长鞠行礼道:“多谢大人成全。在下明白你的话,我此去也不是要和晋国为敌,我大秦的敌人现在反而不是你晋国,而是那些叛贼宵小之辈。我也做不了什么,只希望能够陪在陛下身边,让他感觉到我大秦并非都是寡情薄义之人。至于生死,可生则生,必死便死,我倒也不是非要去送死。”
李徽笑道:“甚好。既如此,我便吩咐人送你回去。”
苻朗道:“不用,我自己走便是。”
李徽呵呵笑道:“中原战乱,长安城远,我可不希望你连长安都回不了便死在路上。我命人送你到关中,之后的事,你便自己小心了。元达兄,我便无法相送了。你我也算是相交一场,今日一别,山高水长,万里阻隔,也不知今后还有没有机会见面。总之,无论何时,你想来徐州这里,便请来此。我李徽都竭诚欢迎,视你为友。我也希望能有见到你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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