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师爷赶紧比了个数。
“五万两?”
陈师爷摇头,有些难以启齿,“是......五百两!”
“啥?”县令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怎么就剩了这么点?”
陈师爷都快哭了,“大人,在您前面那位上任之后会啥也不管,去年水患严重,人都跑没了,您下了不少命令,每一样都要花钱,朝廷给的就那么一点,压根不用塞牙缝,若是今年秋再无粮就麻烦了!”
陈师爷的话说得县令身子一哆嗦,“不行不行......无论用什么手段都要保证秋收顺利进行!”
于是县令一咬牙,直接让陈师爷给唐俊生二十两,从他这边换了几张详细的图纸带走。
直到人都走了唐俊生还有些不敢相信,回头怔怔地看着儿子和儿媳,“我不是在做梦吧!”
唐正猛吞了吞口水,激动道:“爹,是真的!没想到这个排水车这么值钱!”
两锭十两银子摆在那里,三人都有些恍惚,这可是真的银锭啊!
唐宁回村的时候听说这个事还有些纳闷,“爹,你说县令是不是脑子不太好使?”
“怎么说?”全家都看向她。
唐宁耸肩道:“这不是明摆着吗?咱们这法子是治标不治本,而且谁也不知道能经受多严峻的考验,他身为一县县令,不想着从源头解决麻烦,浪费人力物力搞这些,我是真的不懂。”
唐正两口子也不明白,唐俊生沉吟道:“县令只怕也有自己的难处,反正我觉得这个县令挺好的,还拿二十两换我的图纸呢!”
唐宁摇摇头,感觉她跟其他人的思想压根不在一个频道上,干脆不管了。
接下来一个月的时间里仍是陆陆续续下了几场雷阵雨,都是来得快,去得快,每一回下雨河水的水位都能涨得老高,当然,每下一场雨平源乡的村民都得提心吊胆一回。
这么闹腾两个月,稻子都快熟了,越是这种时候大家越担心,就怕一场大雨下来他们一年的辛苦都白费了。
唐宁出门总能看到好些人跪在田间地头烧香祈祷,原本她是不怎么在意的,看多了也开始跟着担心。
都说怕什么来什么,就在稻子快成熟的时候又变天了,本以为是跟之前一样的阵雨来得快去得快,直到这雨连续下了三天都没有停止的意思大家才慌了。
阴雨绵绵,虽然不大,可水从上游奔流下来绝对不小,唐宁从镇上回村的时候刚出了镇子就发现走不了了,更奇葩的是竟然有人撑着独木舟从她面前经过。
她愣了一下,果断把自家的竹筏子扛出来,一路撑进平源乡。
刚入村她的眉头就紧紧皱了起来,在外头的时候即便水位高,可水流还算平缓,这一进村,她立马发现竹筏的阻力大了好几倍,得靠着两根竹竿交换推着才能前进,若是两根竹竿同时离开地面,没了支撑点,竹筏会马上飘走,犹如逆行过江。
这个说法有些荒谬,却是真的,也是她艺高人胆大,换成寻常人,即便水性极强也不敢在这个时候进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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