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即蹙眉,让人把最近的几个山寨主事找过来,这些人平日里也是有头有脸,在自己寨子呼风唤雨的存在,此时就在路边席地而坐,一个个毫无形象,死乞白赖地跟着金玉山在那边掰扯了半天。
还有人气得把鞋子都脱了在那边互殴,披头散发完全没脸见人了。
他们自己无甚感觉,商队的人也习以为常,只有冷家人和那些被拿下的难民,一个个看得脑子晕乎乎的,紧张又害怕。
可惜他们压根不知道这群说的是什么鸟语,反正冷家这一家子是啥也没听懂,最后就看那群人跟打量货物似的盯着那些难民,十分嫌弃地说道:“麻利的滚过来!”
这次对方说的是蹩脚的官话,大家都听明白了。
难民都快哭了,这是要他们干啥去?
可惜他们现在是阶下囚,压根没有问话的资格。
冷家一干人等看得心惊胆战,最后还是冷新贤借着歇脚的功夫打着胆子去跟金玉山打听。
金玉山十分和善友好地说道:“冷老爷不用替他们担心,我只是让附近的几个寨子商量一下,空出几个山头先把那些难民安置下来罢了。”
“他们肯听?”冷新贤一脸诧异,心下早已是惊涛骇浪,此时他不得不对永乐商行的背景打了个大大的问号。
金玉山却呵呵笑着点头,“不过就是小事一桩,总不能让他们一直这么四处流浪打家劫舍,不然发展下去好好的良民真成山匪贼寇了。
再说了,这条路我们常走,遇上这种事情如何能忍?冷老爷说是不是?”
冷新贤机械地点头,浑浑噩噩地回去,此时他已经十分笃定这永乐商行不一般,说不定还是官府的,不能想了,不能想了,冷新贤摇摇头,嘴巴越发严实。
接下来几天赶路,商队隔三差五总能遇上麻烦,金玉山也是人才,每次都是和风化雨,轻而易举就给摆平了。
冷家也见识到了他的能耐,这人只怕是福建观一带的地头蛇,无人能敌了。
商队进入岭南地界后显然太平了许多,至少到潮州境内他们都没再遇上半个衣衫褴褛的难民,若非从江南过来,冷家一家子还真以为现在是什么太平盛世。
冷老大夫感叹道:“人人都说岭南不好,可这一路走来,我竟发现这里才是难得的净土!”
金玉山闻言,回过头来,呵呵笑道:“老爷子有眼光,现在放眼整个大周地界,还有哪里能比得上我们岭南的!”
若是以前听到这话冷家一家子肯定要嗤之以鼻,可现在他们却全都沉默了,没有什么比亲身经历来得震撼人心。
商队缓缓在山林间前进,到了丰谷寨地界后,金玉山示意车马停下,指着吕大壮的客栈同冷家人说道:“到了,这里就是丰谷寨。”
温氏瞧着四周紧闭的商铺,连个人影都瞧不见,也就这间客栈开着门,却一样没个人影,四周又全是山林和高耸的苍天大树,怎么看怎么瘆得慌,她害怕地紧紧抓着冷新贤的衣袖,“孩.....孩子他爹,这.....这里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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