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大齐毕竟是您一手创立的,十二皇子即便封为太子还是太过稚嫩,难担大任,还需皇上调教才行啊!”秋景明忧心忡忡地说道。
宁承允却摆摆手,示意他退下。
秋景明见无法说服宁承允,只能唉声叹气地出了皇宫。
马车经过重华街,他还能听到远处传来一些人撕心裂肺的哭声以及金戈铠甲撞击之声,还有马蹄声,不绝于耳。
热闹的街肆也冷清得不像话,偶有屋檐雨滴声传入,他才恍惚刚刚下了一场倾盆大雨,忙同车夫问道:“什么时辰了?”
“回大人,寅时过半了。”车夫低沉地声音传来。
秋景明顿了顿,道:“快要天亮了”
这注定是个不眠之夜,唐宁带着士兵抄了好几户人家,有些人甚至是贤名在外,不说根本不知道他竟然是六皇子布下的眼线。
其中又牵扯了不少人。
一连五天,唐宁才将所有可疑之人尽数抓捕归案,大理寺的牢房也快要承受不住了。
等她回到定北侯府,发现一家子竟然全都坐在大厅里候着,她一脸疲惫地挑眉,道:“怎么?太闲了?”
秋子墨起身恭顺地回道:“担心娘,就在这里候着。”
“我没事,你们该干嘛干嘛去。”唐宁显然有话要跟秋景明说,其他人也识趣地离开。
人一走,唐宁便气恼地拍桌道:“陆阳有问题!”
“嗯?”秋景明诧异地放下茶盏,却不意外。
唐宁立马问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陆阳有问题?为何不告诉我?”
秋景明忙安抚道:“夫人息怒,我可没那么大的本事,况且从陆阳的面相上看,他并非大奸大恶之辈,且本性纯良,也没做过任何坏事,我如何跟你说?”
“那你怎么一点都不意外!枉我当时还觉得他是个有为青年!”唐宁气愤地嘟喃了两句,懊恼不已。
秋景明摇头轻笑道:“我是这几年琢磨着才回过味来的,六皇子没有这个头脑和心智做这么多的事情,还滴水不漏,最大的可能就是他身边有得力的帮手,或者说有高人指点。
通过那一夜,我能肯定六皇子自己是没有帮手的,或者说他压根不知道他的背后还有一双眼睛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并在其中推波助澜,再加上皇上说的那些话,我才肯定他背后之人就是五皇子。
五皇子生母虽然出身低微,但有一点也是其他人没有的,她是宁府旧人,认识府中许多侍女小厮护卫,这些就是她的人脉。
可怜的母亲一直忧心自己的儿子,于是便将自己的人脉关系尽数给了儿子,而那些人也想攀高枝,五皇子即便不是嫡子也不受宠,但好歹是皇上的亲儿子,将来再差又能差到哪里?
五皇子又是个胸有城府,能屈能伸的,于是这关系就发展起来了,之前我记得你对陆阳很是赞赏,你的眼光我自然信得过,但那夜御林军里还是出现了奸细,若是陆阳的能力毋庸置疑,那便是他有心放过那些人。
所以我才怀疑到他身上,你呢?你又是怎么发现他不对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