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抓着她一只手,指着栏外的‘花’树:“合欢开‘花’了。”
是啊,整天忙碌,倒没有注意到。
‘潮’生很喜欢合欢‘花’。一朵朵‘毛’绒绒红扑扑的,感觉非常柔软,象‘女’孩子们用丝线扎的绒球一样。它的气息也不是那种扑鼻的香,而是一种淡淡的,甜蜜蜜的味道,象食物的味道多过于象‘花’。
他们走近些,合欢的叶子在晚上都合拢了起来,乖乖的垂着,仿佛睡着了。而‘花’还在夜间绽放着。树下落着零星的残‘花’。那种微甜的涩涩的香被夜风拂在脸上,带着绵绵的温柔和密密的安谧。
就走那么一遭,合欢‘花’的气息就染在身上和她的丝履上头。
结果他们根本没去膳房,宵夜自然也没吃成。
两人在合欢树下拥抱在一起,亲‘吻’,纠缠——最后还是‘潮’生醒过神来,硬是把四皇子的手扯住,气喘吁吁的说回去。两人都没敢走殿‘门’,象做贼一样偷偷从侧‘门’回了寝殿,黑暗中四皇子还一脚踢到了案桌上,两人跌跌撞撞倒在榻上,其间四皇子又被‘潮’生的簪子扎了好几下。
合欢‘花’的气息一直在身周缭绕不去,‘潮’生一夜似乎都沉浸在‘花’香营造出的幻境中一样。等天明时分,才知道原由。
‘床’榻上有好几朵已经‘揉’碎了的合欢‘花’,那象针一样细密、象丝线一样柔软的‘花’朵已经不见了,只留下了细小的‘花’萼。连她的头发里也能找到零星的碎‘花’。那件银星闪动的斗篷则已经沾上了泥土,象一摊水一样凌‘乱’的摊在榻前的地上。
‘潮’生觉得脸发热,手背贴在脸颊上,果然烫。
不用照镜子她也知道自己现在的脸一定红得惊人。
昨晚有点失控——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潮’生想了想,没听说合欢‘花’香有**之效啊?又或者她应该高歌一曲“都是月亮惹的祸”?
‘潮’生总觉得自己忘了什么事,可是一直没想起来。
等到梳头的时候她才忽然想起,啊,她忘了含薰的事情。
梁氏出手了,而且一出手就是致命一击。
含薰会坐以待毙吗?
不会的。‘潮’生不以为她会是那种‘性’格。
芳景向‘潮’生禀告她打听来的内情。
“魏凌说,含薰刚到宜秋宫的时候,魏凌就已经让人找过她了。原来在二皇子身边放的人被打的打,逐的逐,陆氏需要新的耳目,当时含薰和另一个小宫‘女’被挑中了……”
‘潮’生把梳子轻轻放下。
怎么也想不到含薰从那时候起,居然就……
结果芳景接下去说的话让她更吃惊:“其实更早的时候,烟霞宫的宫‘女’望梅也是陆氏的人,那会儿含薰认了望梅当师傅,只是后来陈妃小产,望梅受牵连被杖毙了,含薰也被赶到东宫做杂役粗活。魏凌就是听望梅提起过含薰,才会直接命人去找她的。含薰一心想要巴上个靠山,两边可以说是一拍即合。”
真想不到。
可是,似乎又不觉得太意外。
‘性’格决定命运。含薰一心想出人头地,从一开始就是如此。
这些年‘潮’生经历过许多事,坏事不少,好事也有。有满儿和含薰这样的人,但也有采珠和李姑姑这样一直和她在一起,没有变过的人。
‘潮’生吁了口气,她并没有为这件事伤神太久。
但是,寿王就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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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只有两千,明天补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