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时张安竹送他的白玉坠子,陈流火一直挂在脖子上。
此刻,它正随着他跑步的动作,在胸口处一晃一荡。
每次落下,都会硬邦邦地砸在胸口上,颇不舒服。
陈流火停下脚步,将坠子取下,塞进了运动服的口袋,再拉上口袋的拉链,防止它掉落出来,才继续往前跑。
公园的路很平坦,很直,也没有机动车辆。
所以,每次在这里跑步的时候,陈流火都会相当惬意和放松,大脑也会变得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天马行空。
感受到风,他就会想,用什么来形容今天的风呢?
是平和、凌厉,还是料峭、清凉,又或是一抹若有若无的温柔?
看到初升的阳光,他会联想起某一首歌,或一句诗。
看到路边的花花草草,他又会想到……
很碎片且不连贯,但很美妙。
像是一首被打碎的歌,每一个音符散落在这道路的四周,任他一边跑,一边随心所欲地拾取。
也许因为写作需要长期伏案静坐的缘故,陈流火知道,很多作者都不怎么擅长运动。
其实以前的他,因为种种原因,也放弃了自律很长时间。
那时,他只会痴坐在电脑前,码字、游戏,饿了去胡乱做点吃的,连饭都懒得做的时候,就叫个外卖。
随着码出的字数逐渐增多,而他的体重也来到了人生的最高点,体力却日益下降,那时候他连扑了两三本,情绪也越来越低落,有时还会整天不踏出家门一步,甚至将自己独自锁在黑暗的房间内,任凭时间流逝,浑浑噩噩,不知白天黑夜,不知何去何从。
直到某一天,他无意中看了眼镜子,突然发现,镜子里的人无比陌生。
那個颓废低迷、毫无生气的人,是他?
“如果你用现在的状态活到八十五岁,再回头看今天,你会后悔吗?”
曾看过的一句话,在陈流火的脑子里蹦了出来。
这一句话,像一粒火星,瞬间点燃了他心中枯萎的野草。
他选择了运动,作为改变的第一步。
因为,一个连自己身体都无法控制的人,怎么谈得上控制自己的人生?
在小日子过得不错的某个国家,有个叫村上春树的作者,就很喜欢跑步。
他说,跑步有好几个长处。
首先是不需要伙伴或对手,也不需要特别的器具和装备,更不必特地赶赴某个特别的场所。只要有一双适合跑步的鞋,有一条马马虎虎的路,就可以在兴之所至时爱跑多久就跑多久。
陈流火觉得很有道理,于是,他也开始跑步。
这一跑,就是将近三年。
他还记得,第一次下定决心来跑步时,他只是一个莽莽撞撞的跑步新手,穿着双休闲鞋,就初生牛犊不怕虎地踏上了马路。
那天,他拼死拼活的跑了两公里,就累得喘成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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