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中一个身材微胖,圆润的脸庞,眼睛细长,嘴角自然向上翘着,面无表情的时候看着也像在笑,就是这嘴角,叫红笺有似曾相识之感。
还未等红笺再细想,卫以莲的背影突然有了变化,只见他向后退了半步,两肩微耸,后背紧绷,这是一个极度防备的姿势,但如此也只是一瞬,他很快恢复了常态,向着和胖子一同走出来的白袍修士深施一礼,口称:“钟前辈!”
白袍修士钟秀,其貌不扬,却是土灵根的金丹圆满修为,红笺自忖若是在他有所防备的情况下,自己哪怕以“中空剑”全力一击,也很难破开土真元强悍的防御,在他的肉身上留下创口。
钟秀摆了下手,示意卫以莲不用多礼,沉声道:“什么事?”
卫以莲还未说话,一旁的胖子笑道:“卫师弟风尘仆仆,体虚神困,到像是刚从无尽海修炼而归,不知收获可大么?不好好休息,跑来见钟前辈,肯定是有什么为难的事,前辈若是能帮忙的话不妨帮一帮他,毕竟文师伯不在了,唉,没了师父的修士就像没娘的孩子,其中的苦楚只有我这样相同遭遇的人才能有所体会。”
每一句听上去都像是关心的话,既是称呼卫师弟,说话的胖子应当也是丹崖宗的修士。
卫以莲对他却极为冷淡,就像是根本未看到他这个人一样,对这番话理也不理,冲着钟秀语气有些生硬地道:“钟前辈,我此次出海遇见了一只正在产卵的‘五色玉石蟹’,冒险抢到了几颗彩卵,听说齐长老正在炼制丹药,我又找大师兄凑了一对幽贝的幻珠,都在这乾坤袋里,聊表我们师兄弟的一点心意,还请前辈代为转交。”
说着他取出一个乾坤袋,两手捧着递与钟秀。
钟秀脸上丝毫不见意外之色,伸手接过,似笑非笑地道:“你们师兄弟到是有心。”
这是做什么?文垂杨的徒弟在向符图宗的人送礼?
红笺忽一闪念,想起钟秀边上那胖子是什么人来,若是她没有记错,此人是景励的弟子,故而他会说与卫以莲相同遭遇,两个人都没有了师父。
但细说起来,只要文垂杨的几个徒弟不是傻瓜,自然会猜到师父是怎么死的,这胖子跟符图宗的人混在一起,卫以莲做为文垂杨的弟子怎么会心无芥蒂,还将辛辛苦苦冒险得来的宝贝双手奉上?
红笺颇为费解,紧紧盯着对面钟秀和那胖子的表情。
却见胖子脸上露出了明显刻意的惊讶之色:“咦,这真是没有想到,难得卫师弟这么快就想通了,还真是识时务。”
卫以莲深深吸气,缓缓呼出,显是受了胖子的冷嘲热讽还要保持冷静颇不容易,他点了点头,冷冷地道:“那还要多谢你为我们指点迷津。”
说了这一句暗含怨气地话,他不再理睬那胖子,转向钟秀道:“钟前辈若是没有别的事情,在下还要带着师弟们出海修炼去,就先告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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