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天赐不理唐逸心下如何做想,只是言道:“所以我说了,此来,我不是为了还你个公道,只是要将此事平息。此事闹将下去,对崆峒对你对冯家都不好,倒不如就此罢手。”顿了一顿,常天赐再道:“我常家掌下的常宝珍玩可以再扶集古斋一把,保那冯家生意更胜往昔。至于你,只要不再声张,崆峒派可管你一生衣食无忧,再不受流离之苦。至于你杀了冯平,我们也可替你隐瞒。”
唐逸闻言不屑道:“如此一来,你们崆峒派的干系就推个干干净净了?而我还要背那恶名一生?”
常天赐不以为意,微笑道:“这事谁对谁错,我自然心下有数,却也不用你来讥我。不错,崆峒一派的声誉我要维护,自然要将这干系推个干净,此乃天经地义。”
说到这里,常天赐的脸色猛地一沉,森然道:“你可知我平日里少与人如此和颜悦色,更不会啰嗦这许久?说将起来,我完全可以杀你灭口,那冯家也不过只剩下个女孩,无足轻重,这事还有谁知?可我如今却弃简就繁,特意为你许下条件,正是因为我心中还有正义二字。”
说到这里,常天赐脸色一缓道:“不急,等上了崆峒山,你有的是时间去想。”
唐逸闻言,心下一冷,这常天赐的意思分明是要将自己软禁起来,身处那崆峒山上,自己的生死便捏在他人手中!可虽然明知如此,却又毫无能力抵抗,唐逸心下暗恼,更是无比的渴望修习武功。
似是有所感应,打量着唐逸,常天赐笑道:“看你似是有些武功根基,如果有心习武,崆峒亦可以视情况给你个机会。”
唐逸闻言大惊,心道这常天赐果然看的出自己的武功来,却见那常天赐笑道:“莫要惊慌,你那点武功根本不算什么,我也不会追究你武功的来历。只是要你知道,听话,崆峒派并不会让你吃亏。你身上那恶名虽不好听,可除了集古斋和回春堂的人外,又有几人识你?天下同姓重名的多了,人人又都道那奸细唐逸已死在大漠。更何况你不入世,这虚名也无用。”
唐逸低了头听着,忽是道:“上了那崆峒山,我要见罗志一面。”
常天赐眉头微皱,不过随即点头道:“没有问题。”
唐逸当下便不再言语。
平凉城离崆峒派极近,马车不到中午,便进了山道,当下常天赐与唐逸再换过马来奔驰。
眼见前路在望,猛里就见一人一骑迎面飞驰而来。唐逸眼尖,一眼便看出那人年纪与罗志相仿,生的也很周正,只有面皮有些黑了,看着憨厚一些。不过这些都不算特别,特别的是来人此刻身前满是鲜血!
常天赐稍等那马近了,看清来人,不禁呼道:“杨健!你为何如此狼狈?”
那来人闻言,见的到是常天赐,登时大喜:“原来是师兄!快!快请回山!有强敌来袭!”
常天赐一怔,随即赶了上去,怒道:“敌人是谁?”
那杨健拨转马头,急道:“来人是万马堂余孽!人虽不多,可个个都是好手,尤其那马斤赤好生厉害,竟然能与掌门相抗,而且他那师父更是了得,怕只有师叔祖才能抵的住!”
常天赐闻言大惊:“这般厉害?可爷爷他前些日率众出关剿匪……糟!定是中了他们的调虎离山之计!”
常天赐这时也顾不上唐逸,当下一按马鞍,身形腾空而起,随即喝道:“那个少年你好生看管,将他护送到崆峒,我先行一步!”
那杨健本就是要去平凉寻找常天赐的,此刻任务完成,便带了唐逸往回赶去,而那常天赐虽然弃了马,可速度却更快上许多,不多时已驰出老远。
唐逸虽然仍被带往崆峒,可心下却不禁暗道:“恶人自有恶人磨,这万马堂和崆峒派正是对手,便要他们自相残杀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