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健怎会清楚这其中的原由?当下只能将自己知道的全说了出来。
听得几年不见,马斤赤竟然修到了魂级,而且更是带着个厉害的师父来寻仇,行云暗道:“马斤赤当真拜到高人了,那马亭山当年临死前说的倒不是假话。”想到这里,行云指了指那重伤的四名崆峒弟子道:“那几人虽然暂时保住性命,可亦要抓紧救治,我此刻便上山去助常掌门一臂之力,你们且随在我的身后。”
话一说完,见那些崆峒门下眼中有些恐惧,行云笑道:“放心,这一路上的贼人,我当为你们除去。”
唐逸自行云来了之后,便在一旁观察,起先只觉得这行云虽然谦恭和蔼,不摆架子,但总觉得他少了一派宗主的气势,真有些见面不如闻名之感。可此刻那行云虽然仍在微笑,话中却透出强大自信,竟全没将那满山的群匪放在眼内!更令唐逸惊奇的是,听那行云轻描淡写,却没有一人觉得他是在吹嘘,有的只是心安,只觉得有这行云承诺,前路必定平坦无忧。就连并不熟悉行云的自己也是如此感觉。
“在这江湖中能做到人上之人的,果然都有不凡之处。”
唐逸刚想到这里,就见崆峒弟子闻言全都点了头,随即行云双臂一震,猛地腾空而起,这山道崎岖,可在他脚下却似平地一般,人在纵跃间,转瞬远去。
“龙跻飞腾术!”
直到行云上得山去,这些崆峒弟子才有些大梦初醒,见那行云远去的背形,不由脱口赞叹:“青城派的龙跻飞腾术由行宗主使将起来,却当真如云龙九转一般,令人大开眼界。”
杨健此刻也回过神来,摇头道:“闲话休提,快将人抬了上山,有行宗主在,那马斤赤就算有他师父相助,也定不会是敌手,今日咱们崆峒之危可是解了。”
杨健的话,崆峒门下自是同意,个个神色也好了起来,唐逸看在眼里,心下暗叹:“这行宗主真是让人信赖,武功人品均是上上,我上得山后,是不是要寻个机会请他帮忙,还我母子清白?”
可刚想到这里,唐逸便暗自摇头道:“那行云为人再好,也终是和这崆峒派一伙,我去求他怕也不会有什么结果,更何况要报这大仇怎能假他人之手?”
崆峒门下和唐逸各怀了心事上山,行不片刻,就听那前方忽然一声长啸骤起,那长啸清越高昂之中又不失醇厚延绵,由近及远,朝那山上驰去。
“定是行宗主以啸声震慑群匪!”
闻听这啸声,崆峒弟子个个喜上眉稍,脚下的步子也轻快了起来,再走上一会,这些弟子渐渐觉出了不对,因为这啸声已持续了足有盏茶的工夫,却没有丝毫停顿!
一边长啸一边奔驰,能坚持盏茶的工夫已是令人动容,更让这些崆峒弟子惊骇的是,行云这一路上山,可不平坦,不仅要运功飞驰纵跃,更要与那万马堂的高手对敌!
崆峒弟子亲眼见到那万马堂的高手上山,这董春怀和拨顿在其中也不过一般而已,所以才被留在山脚。而行云这上山一路上,真要是如他所说,为自己铲除掉那些马匪,却又连这长啸都未有一丝的停顿,这武功之高,可真是骇人听闻了!
唐逸也有所察觉,他虽然不通武功,可这其中的难度,却也能想的明白,心下怎能不惊?就听那行云的啸声一路破竹般随了山势扶摇直上,竟无半分的阻碍停顿!那啸声远远传去,回荡在山谷之中,一声声叠在一起,直到最后,竟隐隐渐成雷声!又怎不令人动容?
因为身负武功,所以虽然抬了四个重伤的同门,杨健一行走的却也不算慢,可众人越走越是心惊,耳旁啸声延绵不绝,眼前不时出现万马堂高手的尸体,显然之前众人的猜测无误。
等遇到受伤停留的同门来问,也俱是一个答案,头前常天赐上山,为了赶路,只要不曾阻他道路的,就如那拨顿,他便不去管,而这些人却被上山而去的行云一一毙于剑下,而剑毙这些人的行云却没停上哪怕一步!
唐逸这时才明白为什么刘步衡要说与行云比将起来,那罗志的武功不过是点萤火了。
不过少年执拗,虽然惊讶行云武功之高,可却反是暗道:“如果我能修到他这般境界,要来这崆峒杀那罗志,怕就易如反掌了!”有行云在前,唐逸的心志反是更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