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竹低声道:“娘娘放心,知道的人一早就送走了,那只是个粗使宫女,手里半点证据都没有。”
捂了捂心口,惠妃抿唇:“花嫔看样子是要咬着本宫不放了。皇上现在站在她那边,难免被她蛊惑,咱们总不能坐以待毙。”
“娘娘想怎么做?”
深吸一口气,惠妃冷静了下来:“她不是很好奇聂才人是怎么死的么?那就让她自己体会体会。”
心里一跳。山竹皱眉:“可花嫔现在……正当宠。”
“那又如何?”她微笑:“你忘记蓝昭仪了?”
“有蓝昭仪是不错,但是……”山竹满目担忧:“今晚小德子都失手了,奴婢总觉得花嫔不简单。不像其他人那么好对付。”
按理说这宫里大晚上的死个宫女,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可是偏就这么巧,竟然被禁卫给拦了下来,还把红苔送去了养心殿。要说这后头没人安排,她是不信的。
惠妃道:“你啊,什么都好,就是不会变通。本宫有说咱们迎面上么?咱们就坐在暗处不动,看别人去撞那刀口还不行?刀口要伤人。也伤不着咱们。若是别人皮硬,能把刀口给硌卷了边儿,那咱们也该一起高兴。”
她又不傻,知道花氏当宠还去正面作对?
“奴婢明白了。”想了半天,山竹终于点了头。
惠妃一笑,脱了手上的护甲,整理了一番寝衣,安安稳稳地躺上床去。
第二天天亮,宇文颉一起来就看见床边的人一边更衣一边深呼吸,表情十分凝重。
“怎么了?”刚醒的嗓音里带着困倦的沙哑,好听极了。
花春回头,勉强朝他一笑:“新一轮的作死又开心了。嫔妾的内心还是有些紧张的。”
“作死?”
“就是去清和殿请安。”看了一眼旁边没外人,花春垮了脸道:“被那么多人盯着,还必须一副不怕天高地厚的模样,对嫔妾的演技也是一种挑战。”
明知道惠妃是个暗戳戳的豺狼,她还得去豺狼面前跳迪斯科,这种感受帝王是不会明白的。池叉名弟。
宇文颉的确也不太懂,不过还是起身,披了外裳,走到她身前去搂过人来抱了抱。
浑身顿时放松了下来,花春一笑,双手从他腋下穿过,回抱他,嘴里还喊了一声:“充电!”
旁边的青袅红着脸别开头,帝王倒是在花春看不见的地方勾了勾唇。
缠绵一会儿便松开。皇帝要上朝,花春要去清和殿,两人更好衣便分头行动。
一路上花春遇见的人都笑着跟她打招呼,不少位份低的人还给她请安。不过,没有一个人停下来跟她一起走,要么是先走了,要么就走在她后头。
这样的场景令她想起最开始说要换赈灾方式的时候,朝臣对她也是这样的态度。
叹了口气,花春高扬着下巴,以一种孔雀开屏的高傲姿态,踏进了清和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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