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简单?贺长安眼神迷茫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笑着点头:“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早日给我找个嫂子吧。”花春嘿嘿笑着,别开了头。
心在滴血啊!她如今这尴尬的身份,连男神也只有拱手让人,真是天作孽犹可活,自作孽不可活。
不过贺长安早日娶亲也是好事,免得她看得到得不到,白流满枕头的哈喇子了。
大概是解开了某个心结,贺长安的心情很好,回到皇宫里,一路上与花春都是有说有笑的。两人头顶都像是有彩虹,气氛融洽。
结果一进紫辰殿就见帝王一脸严肃地对着镜子看着,听见他们的动静,放下手里的东西,黑着一张脸看着他们:“才回来?”
头顶的彩虹骤然就换成了乌云,花春跟着贺长安一起行礼,然后抿着唇站到皇帝身边去。
“路上耽搁了一些时辰。”她道:“臣要现在给您念折子么?”
宇文颉本来想说折子已经改得差不多了,但是想了想还是点头:“念吧。”
贺长安拱手道:“微臣还有事要做,就先出宫了。”
他这就是专门给花京华当了一趟保镖。
“嗯。”皇帝点头。
花春连忙小声道:“二哥记得帮我回府看看青袅啊,顺便告诉她们我挺好的,让她们不用担心。”
贺长安点头,朝她挤挤眼表示明白,然后就潇洒地走掉了。
那双桃花眼还带放电的!花春傻傻地看着他的背影,嘿嘿笑了笑。
宇文颉皱眉看了她一眼,又开始进行自我反省。他的表情是不是该跟长安一样,柔和一点?不然总给人很可怕的感觉,导致花京华都一直拿副很恶心的讨好脸看着他,怪别扭的。
可是,要他笑吗?
忍不住又掏出小镜子,宇文颉对着镜子里的人,试图咧了咧嘴。
“陛下。”花春扭头就看见这人一脸狰狞,吓得往后一退:“您牙疼吗?”
宇文颉:“……”
一张脸又沉了下去,帝王阴森森地道:“朕的牙不疼,你还是念折子吧。”
“……哦。”花春老实地在旁边坐下,拿了桌上的折子,清清喉咙,开始用标准的普通话朗诵。
“呜呼!吾皇之英明,上达天,下达地,实乃千年难逢之圣主!蜀城之百姓但凡受恩,必长跪三日为吾皇祈福,以求吾皇千秋万世,万寿无疆……”
嘴角抽了抽,花春扫了一眼那封面,竟然是百里加急送来的折子,完全没有实际内容,全是赞美皇帝的。
这半个月她在休息,看样子中书省的人也没怎么做实事,折子都不过滤,这种赞赏得这么露骨没文采的东西都送上来了。
扫一眼宇文颉,嘿?还听得挺高兴的样子?
这人呐,果然就是贱,一边说自己要多听建议和批评的话,一边最爱听的还是奉承。
“继续。”
又选了一本,花春继续念:“臣斗胆启奏,自古帝王多有爱容貌姣好之臣者,加官进爵,受封高位。但,朝臣为朝廷之脊梁,断不能以花架子撑之。户部有貌丑之臣季安,才高斗,不输丞相,望陛下明鉴。”
一字不漏地把这折子念完,花春满脸疑惑地摸了摸自己的下巴,看着宇文颉问:“他是在说我是个花架子?”
竟然听明白了?那还念给他听?也真是实诚……帝王抿唇,道:“这折子放着,不用管。”
“为什么?”花春把折子递给他:“上头有举荐才高斗之人啊。”
宇文颉侧头,微眯着眼看着她道:“但凡真有才华之人,绝不用踩着别人上位,从拿你来比,反说容貌丑的更有才这点来看,无论是举荐的人还是被举荐的人,都好不到哪里去。”
花春一愣。
这皇帝虽然不是个善良的人,可真是一个明辨是非的好上司哎。踩着人往上爬的情况处处都有,要是别家的上司都跟他一样眼睛雪亮,职场里也就没有那么多暗地里的撕逼了。
心里默默给他点了个赞,花春继续拿折子帮他念。
霍昭仪徘徊在紫辰殿外头,想进去又不敢,只能拦了小太监来问:“皇上跟谁在一起?”
小太监老实地回答:“丞相。”
怎么又是丞相?霍昭仪急了,这几天皇帝谁也不理,就跟丞相呆在一起算怎么回事啊?就算政务繁忙,那也总得抽空见见嫔妃吧?
提着裙子想上前,又忍了下来,她小声道:“算了,不当这出头鸟,应该也就这两天吧,等忙完了皇上就会空闲下来了。”
结果没想到皇帝一连忙了五天,都跟花丞相在一起,关在紫辰殿,谁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