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头她说什么他都没听进去,只问:“你方才在开玩笑?”
“不然呢?”花春垂着眼睛道:“找皇帝谈感情,跟让老虎改吃素有什么区别?微臣不傻,在什么位子上该做什么事情,心里都一清二楚。”
话说得挺有道理的,但他怎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宇文颉皱眉,心情一时也有点复杂。
“天晚了,臣就去侧殿睡下了。”花春道:“皇上既然没有受伤,那接下来就要好好演戏了。”
说罢,转身就走。
“花京华。”帝王唤了她一声。
花春头也没回,步子倒是停了:“臣在。”
宇文颉抿唇,他不是个会说话的人,很多想法在心里,也不知道该怎么表达,看着她的背影,张了张嘴,最后还是只能道:“好生休息。”
“是。”花春抬脚,继续往前走。
殿门开了又合上,秦公公进来道:“皇上,芙蓉宫那边连夜送了多封书信出宫,均被拦下,您可要现在过目?”
宇文颉伸手,秦公公便将信函都递了过来。
西夏使臣也不知道是怎么了,个个写信求西夏王按照他们原先所说,划十处金矿给大梁,并且让西夏王最好亲自过来赔罪。
这虽然是他想要的,然而,他还没死,大梁的兵也没动,这些人就吓成了这样?
“丞相……那会在外头很凶么?”他低低地问了一声。
秦公公抿唇,方才为了逼真,皇帝是用了点药的,内息紊乱昏迷不醒,所以外头发生什么,他都不知道。但是现在要来说,秦公公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犹豫了半天才道:
“丞相怒斥了西夏使臣,并且说,他与帝王同存共亡,若今日皇上有不测,他便随您黄泉。若是上天保佑皇上平安,他便为皇上讨伐西夏,扩大梁之国土。”
宇文颉一震,眼睛微微睁大,眸子里暗光流转。
“他……原话就是如此?”
“是。”
抿了抿唇,帝王随手将信塞进秦公公手里,起身就要下床。
“皇上!”秦公公连忙拦住他:“您现在是重伤,不能随意走动的。”
被人发现穿了帮,那就不好了,宫里毕竟还有个不懂事的羲王爷,万一被他知道,指不定做出什么损人不利己的事情来呢。
帝王抿唇,想了想,看着他道:“那你将丞相请来,就说朕病危了。”
秦公公:“……”丞相又不傻,知道真相之后,怎么可能还相信皇帝会病危?
可是,帝王抬头看着他,眼神灼灼,像极了小时候要他上树替他摘下挂在枝头的风筝时候的模样。
叹了口气,秦公公还是转身去了侧殿。
花春气得个要死,盘腿坐在床上,正念念有词,将宇文颉从头骂到脚,简直是三百六十度无侧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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