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子看着我贱笑,“我总算知道你的驴脾气像谁了。”
一楼上楼板那天上午,我和麻子在院儿里用砖头垒起土灶给工匠们烩大菜,按照当地习俗,这一天必须得给工匠吃大荤,上好酒。
说是大荤,也就是把平常的肉丝儿改成肉片。
我现在‘财大气粗’,自然不会那么小气。在麻子的建议下,我们用两棵白菜加一捆粉条炖了半头肥。
肉快炖烂的时候,一辆刚上牌的东风五吨“呼呼呼”的停在了外头。
“你看着锅,我搬酒去!”麻子把铲子递给我,扭头跑了出去。
不多会儿,他和我哥一人抱着一箱洋河走进院里,后面跟着我大嫂和一个黝黑干瘦,花白头发却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老头。
一见这老头,我连忙放下铲子,迎上前:“卢叔,你咋来了?!”
老头脸一板,“咋啊,我还不能来了?”
“嘿嘿,这叫啥话,要不许您来,我哥不得一巴掌呼死我啊?”我笑着把他往屋里让。
老头叫卢长征,跟我们家关系不是一般的深。他是邻村的小学老师,先后教过我哥和我,还教过我嫂子,关键最后我哥在县里读初中的时候就跟我嫂子好上了。
对了,我嫂子叫卢翠芳,是老头的闺女。
起先我管老头叫卢老师,之后随着我哥改口,他喊爸,我喊叔。
肉白菜炖好,我帮着把工匠们招呼周全,然后回偏房陪着爹娘和卢叔吃饭。
卢叔说话一直都不怎么会拐弯儿,我刚挨着凳子,他就问我:“都多大了,还不成个家?”
我心里一咯噔,这老爷子可别也是来说亲的吧。
我娘替我解围:“俺小有对象了,就是这趟盖屋子累,没舍得带回来。俺小从小就心疼人,像我。”
“呵呵,亲家母,你啊……”卢叔啼笑皆非,一指嫂子说:“你忘了这闺女是谁的啦?还跟我打掩护呢?小风啥样她能不跟我这个当爹的交底啊?”
娘斜了嫂子一眼,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我生怕他真是来说亲,忙敬了个酒,“叔,你今天休息啊?要不咋有空过来啦?”
“休息,唉,以后天天休息。”卢叔不怎么爱喝酒,象征性的抿了一口,放下酒杯却长叹了口气,“学校拆了,我以后是闲人一个咯。”
我一愣,“拆了?那以后周边儿几个村上学咋办?”
卢叔苦笑:“去县里上呗。”
我说:“那不是扯蛋嘛,这儿去县城光拖拉机就得一个多小时,那帮小学生不得跑死?说是住校,一家家都穷的叮当响,谁住的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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