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何足道回了对面自己的病房,顾麻子过去和他挤着睡了半宿;我和何玲留在老板的病房内,守着两口子熬到天亮。
老板娘在何玲的陪同下帮老板和何足道办了出院手续。
之后,我开着金杯,把一行人拉到了老板的家里。
在车上,何足道就表现出和他年龄绝不相符的兴奋与冲动。
他告诉我们,当年他和闻天工,以及打更人一起开工的时候是多么的刺激和欢乐,话音中透露着无限的眷恋与怀念。
或许我接任天工的时日尚短,又或者我的出身与理想都太普通,所以无法理解他的想法。
下了车,何老头立刻变得严肃起来,盯着老板的连体别墅看了一会儿,把顾麻子叫到身边,以长辈的口吻说:“你原先干的那些勾当,为你招惹了不少阴气,导致你所画的茅山符咒失灵。不过你不用担心,你只要不再干倒斗的行当,多多行善,日子久了,阴气也就散了。”
“你也是,两条腿儿的蛤蟆不好找,两条腿的人遍地都是,你契个地老鼠干嘛?”何老头又瞪了我一眼。
刚才还虚心受教的顾麻子气得直翻白眼。
一进老板家的家门,所有人就都忙乎起来。
因为,根据何老头的说法,那个老太太之所以能突然隐匿身形,是因为她脚上的那双红鞋。
红色历来都是喜事的代表颜色,一个自梳妇人发髻以示终身不嫁的女人断不可能去外面为自己买一双红色的布鞋。
唯一的解释是,她内心还是很想嫁人的,所以暗中为自己缝纳了一双红鞋。
手工缝纫的布鞋和其它衣饰不同,在缝纫的过程当中,免不了扎破手指。
如果缝纫者当时存在执着的欲念,血滴在鞋上,这份执着也会与鞋共存。
老板娘说,当初她和老板帮自己的堂哥置办阴婚,末了,按照当地的习俗,把‘新娘子’右脚的一只红鞋带回了家。
何老头说,她带回来的那只红鞋绝对不是‘新娘子’本人的,肯定是被有心之人给换了。
老板夫妇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因为,何玲从厕所里找到的那只大号女式布鞋是左脚的,老板夫妇辨认过,这鞋和他们带回来的那只根本就是一双,而他们……只带回来一只。
红鞋的真正主人带着另外一只鞋跟来了……
“我明明把鞋放在这个抽屉里的,怎么没有了?”老板娘急哭了。
顾麻子看向何老头,“前辈,既然左脚那只鞋能跟这么远,那右脚的红鞋会不会自己跑出去溜达了?根本就不在别墅里啊?”
“你是不是觉得自己挺幽默?”何老头瞪着他冷声道:“两只鞋上附着她的执着怨念,她能够从我们眼前消失,就是因为她的生魂可以瞬间回归到任何一只鞋里。从红鞋被带回来开始,那婆子就把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了,所以右脚那只鞋绝不会离开家门半步。我们必须把两只鞋找齐,然后问清这件事的前因后果,小老板才能施法盗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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